霍崇心中寻思之时,李捕头已经询问完了所有头面人物,他转头对霍崇说道:“霍爷,既然大伙都乐意让你代缴税金,这片可就得霍爷你费心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霍崇也只能勉强说道:“好说,好说。”
李捕头却没有走人的意思,有这公门的人在,大伙也没心思好好吃酒。只是吃喝一阵后就纷纷告辞。见众人离开,身为毁坏气氛罪魁祸首的李捕头却理所应当般笑道:“哈哈,他们走了,咱们也好说话。霍爷你可别怪俺。”
俺不怪你才怪!霍崇心中不快。可这时候的确方便说话,就说道:“李捕头,你为何急成这样?”
“霍爷。俺干了这么多年捕头,来来去去也有好几任知县。这次虽然是徐知县派俺来,俺却也是真的想来。”
“哦?来了就是要把这等为难事撂给俺?”霍崇忍不住讽刺道。
“霍爷,衙门里的大伙都见过官府是怎么对付霍爷。俺们都是当差的,上头让俺们做啥,俺们就做啥。霍爷可别怪俺们。”
“这个自然。”
“俺们从没见过霍爷你这样的人。要是俺们对上王爷,别说还知道该说啥,俺们连话都说不出来。霍爷不光该说啥说啥,还能把自己给救了。俺们都觉得霍爷你指望的上。这次徐知县让俺们找霍爷说代缴税金的事。俺们这些兄弟商议一下,都觉得得让霍爷来做这个。徐知县还能干多久?俺们可得在这里干一辈子。”
听着李捕头的话,霍崇觉得自己对这个清朝的看法又改变不少。如果是电影里面啥的,大概是不会把这帮捕头之类的吏员当做公务员来看。可这些人就是吃公门饭的,靠着公门谋生。从这些人的角度来看,乡里有能指望的所谓‘乡贤’,他们的确省了太多力气。
有下乡乱跑的力气,在县城里泡泡妹子不好么?小吏们也是人,并非由什么特殊邪恶材料制成,风吹雨打的也会难受。在家睡大觉也会觉得舒服。
想到这里,霍崇就请教起李捕头,这代缴税金的细节。
与徐知县那种科举出身的家伙不同,李捕头讲的都是些具体细节。
士绅担起代缴税金的事情,自然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但士绅既然为官府效劳,自然可以得到官府的庇护。如果士绅与百姓之间有什么冲突,除非遇到什么特别自以为是的官员,会搞些打击豪强的事情。正常的情况下,官府无一例外会偏向士绅。如果士绅再把银子用到位,更能对百姓呈现出碾压态势。
霍崇觉得这项权力的确有趣,未必没有利用空间。但是李捕头讲到的另外一件事又让霍崇觉得这代缴税金一事同样有很大风险。
清代当时缴纳赋税时,纳税人可以选择实物,也可以选择钱物。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出现损耗。这笔损耗由纳税人承担,而非朝廷负责。缴纳钱物的折损费用是“火耗”,粮食折损则是“羡余”。
由于清代官府工资低,火耗就是地方上给自己捞一笔补贴的手段。与写明标准的田赋相比,火耗就具有极大‘自由度’。霍崇一旦承担起代缴税金的事情,官府敲多敲少,全都敲在霍崇身上。
虽然李捕头肯定不会这么讲,但是能从霍崇身上敲出多少钱,全得看霍崇与官府之间的博弈水平。
听的差不多了,霍崇问了个觉得很重要的问题,“李捕头,若是有人死活不交税金,俺也不能拿他们如何。那时候李捕头会不会当做没看见?”
“霍爷,你这说的是看不起俺们么?”李捕头的语气中有些受到侮辱的感觉,“霍爷,这等刁民若是让霍爷出手对付,俺们岂不是把霍爷害了。今天敢让一个刁民不交税,下次就会有十个刁民不交税。若是俺们不管管这些人,霍爷你管不住,不干了。不还得俺们来管么?”
俺x!这官府的素质……霍崇都有点惊了。随着霍崇坚决不相信满清朝廷会为人民服务,至少这帮官府的人确在为满清朝廷服务。当然了,顺道也要捞取属于他们自己的好处。
但不管怎么看,这满清的政权的确相当稳定,还远没到造反者们振臂一呼八方呼应的地步。
送走了李捕头,霍崇只能把手下都派出去,再邀请大伙正月十七一起吃酒。
到了日子,这些人都跑来了。一个没落下。
见了面,李童山开口就说道:“霍爷,你这次请大伙来,是要说代缴税款的事么?”
喂喂,怎么连称呼都变了啊?霍崇心里面很是惊讶。
没想到其他人里头除了年龄实在比霍崇大了不少的,还不想变化称呼,大多数年纪比霍崇小的,以及一部分年龄与霍崇差不多的都改了称呼。
霍崇其实早就觉得代缴税款也未必全然是坏事。作为平台的老手,霍崇当然希望所有人都给自己投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人一旦进行了投资,只有极少数才会抱持那种‘赚了拿走,亏了去球’的心态。
正常人都会觉得自己与这个平台之间建立起更亲密的关系。这从心理学上非常容易理解,如果投资人不相信平台,为什么会投钱进去?
原本要玩弄许多手段,使用很多方法才能达成的结果,竟然就直接掉在霍崇头上。不,更贴切的形容,是直接掉进霍崇口袋里。着变化着实超出霍崇想象之外。
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霍崇还是决定先做做看。毕竟风险与机遇并存。霍崇觉得满清时代肯定没办法与2020年的中国相比。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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