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爷身前的人见到霍崇从作坊里出来,聒噪的更厉害了。‘偷师’‘坑骗’,此类言辞如机关枪般向着霍崇扫射。只是乡下人词汇量有限,翻来覆去也就这么点词。只是人多,声量大,仅此而已。
听了一阵,霍崇忍不住大笑起来。大概没想到霍崇居然如此反应,对面骂街的人暂时愣住了。霍崇自顾自的笑着,直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停止了大笑。
打完了哈欠,霍崇突然又想笑。这还真不是想嘲笑对面这帮货,霍崇想起见过被逼债的p2p平台,那些被骗的用户们就这么个反应。霍崇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在1717年而不是2017年面对这样的局面。
“霍崇,你咋这么不要脸!还笑!笑啥!”对面传来骂声。
霍崇叹口气,人啊,就是这么容易自作多情。自己不过是一时感慨,与其他人毫无关系。此时也解释,霍崇哈哈冷笑一声,“你们是说俺偷师么?”
“就是你!”“就是你!”几个只为了吵架的家伙立刻气势汹汹的聒噪。
霍崇只觉得自己此时很虚,就向前走了几步,降低了点声量,“喂!你们说俺偷师,那俺偷了谁的师?”
“你偷了俺师父!”明显是朱大爷徒弟的家伙喊道。
霍崇看向朱大爷,就见朱大爷一副真理在握的模样,霍崇向朱大爷问个好,见朱大爷也不吭声,霍崇这才继续说道:“朱大爷,你是不是觉得这天下就你一个酿酒的?”
朱大爷一听没明白,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霍崇继续说道:“这方圆几十里,酿酒的也不是朱大爷你一位,俺就想问问,朱大爷你这酿酒是不是跟着师父学的。”
这话一出,朱大爷还没吭声,已经有他徒弟冲过来,想推搡霍崇。霍崇一个小擒拿,已经把这货给扭过胳膊压制住了。虽然身体虚,但是对方破绽太大,让这帮货知道动手没胜算。
果然,其他人见霍崇如此利落的压制了同伴,也不敢再上来。霍崇正想说话,就见村里外号三瓦缸的刘地主赶来,远远就喊道:“霍崇,你这是要干啥!”
霍崇一把将被压制的家伙推远,喊道:“刘大哥,你这是来给朱大爷评理的么?”
这话直接怼的三瓦缸不能吭声,圆胖如同瓦缸的脸上有了点怒气。停了片刻,三瓦缸说道:“霍崇,你让人偷师,你还有啥好说。”
“俺想说,若是朱大爷要说这天下的酿酒的都是他教出来的,那就能说说偷师的事情。要不是这样,说偷师,总得有个说法!”
朱大爷大概这时候才听明白,立刻喊道:“只要用了俺家酒曲,就有俺家酒的味。是不是偷了俺家的酒,一喝就知道!霍崇,你把酒端出来让大伙尝尝,你敢么!”
听到这里,霍崇更是安心了。朱大爷说的没错,每一种酒曲都会含有自己独特的细菌,每一种细菌分解粮食后产生的醇类也都不相同。这一品尝,味道就出来了。
“既然朱大爷这么讲,俺就回去把酒蒸出来。”说完,霍崇就想回去。却见外头的人一动不动,霍崇回头问道:“大伙这是准备堵在门口等着么?”
“霍崇,你别耍小聪明!”朱大爷冷笑道:“你以为偷偷换了酒,就能蒙人?俺就带着徒弟守住门,你别想出去。”
霍崇看事情没办法善了,只能回了作坊里。朱连襟名叫朱二牛,见到霍崇回来,立刻慌乱的说道:“霍崇,咱们就说酒酸了,中不中。”
“你魔障了?”霍崇被气的想揍朱二牛。不久前朱二牛还特么如丧考妣的骂霍崇,说霍崇弄坏了他的酒,没想到这会儿又特么觉得酒酸了就成了逃避的理由。就外头这阵仗,酒酸不酸其实无所谓。
朱二牛明显觉得这次在劫难逃,还是说着“不就是点酒么,俺认了还不中。”
“别jb废话!赶紧按俺说的干!”霍崇拽着朱二牛的脖领子喝道。
朱二牛低声说道:“霍兄弟,俺就是拿了人家的……”
“放屁!俺加的东西是你偷咧!俺让人打的酿酒的东西是你偷咧!你想认,先把俺咧东西还给俺,俺可是花了钱咧!你给俺还钱!”
听到要还钱,又听着霍崇这义正辞严的发言,朱二牛看上去要崩溃,直接蹲到地上,双手抱头。
霍崇不想搭理这怂货,对着朱二牛的两个小工喝道:“你们都赶紧干活!俺让你们干啥你们干啥!”
蒸酒最好在通风的地方,在霍崇命令下,师弟刘时旺和朱二牛的两名小工把霍崇打造的蒸馏装置搬到院子里。普通的蒸酒木桶上安装了铜制管道。
看着师父刘叔留给自己的唯一值钱的玩意,霍崇心中感慨。要不是为了给祖师爷上香,刘叔跑路的时候大概连这个铜炉都会带上吧。
李童山那边能打铁管,趁机让李童山把铜管也给打出来。希望这次铜管能起到作用。此时也没有拖延的必要,霍崇命道:“时旺,你就一点一点把这个放到酒里。”
“放这个?”刘时旺呆了,他怀疑的指着装了生石灰的木桶,试探着问:“大师兄,真要把这个放里头?”
霍崇也不多话,直接去屋里拿出个大酒的小提勺,舀了半勺生石灰放入酒中。随即用木棍开始搅拌。等石灰化开,霍崇舀了点酒尝了尝,还有酸味。随即命令刘时旺,“你就按俺这么弄。每次把石灰化开,就叫俺一次。”
刘时旺畏畏缩缩的接过舀勺与木棍,小心翼翼的开始干起来。
朱二牛的两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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