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算得上是明亮雅静的小院落,如今因为小院落的主人心绪欠佳而添上了几分暗淡。
为了救得半世,花念试过诸多方法术法,但都无结果,大约正邪确实有分的,所以九州的道门之术不能救得灵族之人。
她不是没动过使用禁术的念头,但是想起师父对她的好,对她的教诲,她终归还是忍住了,所以只得另寻他法。
“难道,他真的没有救了么。”花念忧思的看着远处,神情略有悲切的喃喃道。
“你偷偷藏着的那个异族之人,鸣玉教者应不知晓吧?”花笺直视着花笺,语气依旧平平淡淡,完全不知道她刚刚说出多么让人震惊之言。
“花笺师妹,你......你怎会知晓?”花念一脸诧异的看着花笺,心里有多么震惊,可想而知。i/i
她用秘术将半世藏于黎山南涯之上,用灵气滋养他元神一事已半年有余。这件事无人知晓,便是连和她接触的最多的师父也不曾察觉,花笺师妹这才刚回黎山,怎可会知道这件事?
“我为何会不知晓?”花笺不答反问道。
花念震惊花笺知道她的秘密,花笺则对于花念这般问她有不明所以。
花笺会知道花笺藏了异族之人,是因为花念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异族之人的气息,虽然她极力隐去,但花笺仍然察觉到道了。
除灵师身上会有灵族之人的气息,并不足为奇,但那气息并不会在除灵师身上留下太久,花念已有一段时日未下黎山,若非是她时常与灵族之人近距离接触,断然不会还留存着灵族之人的气息。i/i
她会断定是花念藏的是异族之人,是因为花念所问之事皆与异族有关,说来说去,花念藏了异族之人一事,她早便清楚明白的告知于人,也就是花念自己还觉得这件事是个秘密。
宝丘和花念是不知晓花笺如何作想得,若是知晓了,必然又会说花笺是多异近妖,从而生出几分畏惧了。
一个顺着蛛丝马迹便可丝毫不差的挖掘出别人秘密的人,谁还会还无保留那般坦然的对之?
“我以为此事必然是天衣无缝的。”盯着花笺看了半晌,花念这才稍稍回神,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但凡做过,便有痕迹。”花笺道,她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腰间的铜鼎,也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花念听。i/i
“遇事我当真是没有花笺师妹透彻的。”花念开口道,心中几分感叹,“花笺师妹,人与灵族真的变没有结果了么?”说着,她看向花笺,企图从花笺身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这是你的事情,结果是别人定的,还是你自己定的,你若没有答案,问我也无用。”花笺道,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笑意,看上去却多了几分清冷。
若是自己的事情,花笺向来只问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然后尽力去朝着自己的结果行事,断然不会从别人口中得到别人的答案,然后自己摇摆不定,陷入迷茫之境。
本来宝丘觉得花笺这般开口,对于花念这个欲救心爱之人却不得的女子来说,似乎是严苛了些,可转念想想,花笺说的确实在理。i/i
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心中没有决断,还要从别人那里获得肯定,才要去行事,那么这件事早在无形之中,便已失败了大半。
花念是个心思明白之人,虽然之前绕在里面不得而出,但若有人从旁点拨,她必然很快便能通透过来。
“年龄比花笺师妹大,可遇事却没有花笺师妹来的明白。”花念开口道,脸上自有几分清明,那淡雅气质也越发的明显。
她和半世都是真心对待彼此,但他们若想长久,前路必然沟壑万千,艰难无比。她早该要做好准备的,而且在迷茫之时,她要做的不是徘徊不前,将自己困于其中,而是该要想办法打破僵局,披荆斩棘。
那年的桃花正红,那年的细雨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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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念犹记得她识得半世那日,半世迎着斜风细雨,立于桃林之中,衣袂飘飘,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的便迷去了心目。
她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那次是她毕生第一次。
对于情事,花念是知晓一二的,她喜欢上了那个立在桃林中的男子。所幸的是,半世也对她倾了心。
相识相交之后,她们一同撑着油纸伞,漫步在桃林之,一同赏花戏水,一同吟诗作对,一同看遍山川白云。
那段时间的花念,是她平生最快乐,最自在的时候,自在道她都忘了她来自黎山,忘了她本是除灵师。
男女情爱之事,真可叫人盲了眼,半世在她面前这般多的不寻常,她却一直没有发现半世并非九州之人,而是灵族中的异族之人。
巧的是半世也没发现花念是黎山的除灵师,他一直以为花念只是九州的普通女子。
直到他们遇上了食人邪灵,在与那邪灵交手之时,他们方才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最初知晓半世为异族之人时,花念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在那邪灵一事告一段落之后,花念当即便断了他和半世之间的感情,回了黎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花念还以为将话说开,不再见面,终有一日她会忘却半世,忘却他们曾经的做过的那些事情。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半世的面容会在她的脑海中越发的清晰,他们曾经的点滴亦是历历在目。
花念和半世最终熬不住对彼此的相思,所以他们还是相见了,也对彼此的身份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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