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都已经神思不清,身体也动不了,自然是没人回应这女子。
陪床的人也都打着呼噜睡得很死,只有一个没打呼噜的,听到声音半睁了睁眼,见是个女子也一个翻身不再理会。
这女子见状,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犹豫了一番后,便选择了通往灶房的那个出入口。
她一边捂着额头,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一路上也没人出来阻拦,就这么顺利进了灶房之中。
进了灶房,那股空气中的味道就在她三尺之外,其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眼神在灯光的映衬下十分冰冷。
“小女子好晕,怕是病了,想来找碗水喝,哎呦。”这女子往前走了一步,趁势腿脚一软,就向这鬼先生扑去。
这书生打扮的人,见一女子扑来,第一反应是将手上汤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随后整个人便被这女子扑倒在了地上。
“姑娘,还请赶快起来,男女授受不亲。”感受到身上沉重的压迫感,他一时间也有些窘迫,这辈子他还从未跟女子有如此密切的接触。
“还请,还请,公子扶我起来。”
这鬼先生见状,低哼了一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半推半拱的将身上的女子勉强扶了起来,暗道其身体之重。
就在这女子将要完全站起的那一刻,只见其不见丝毫虚弱之态,一个转身便扣住了这鬼先生的双肩,拿出一根绳子便将其双手缚在了身后。
全程顺利无比,她也就此松了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呕,咳咳咳。”这鬼先生被缚之后,一弯腰就竭力咳嗽了起来,状态看起来非常差。
“你老实点,跟我回县里,我是不会杀你的。”这女子皱了皱眉说道。
鬼先生并未回话,只是咳嗽却越来越厉害了,一些血沫都从嘴中喷了出来。
“喂,你。”女子见状就扶了这鬼先生一把。
却不料鬼先生刚一抬头,一口滑腻的白色粉末状东西瞬间就迷了她一脸。
“啊!”女子叫了一声后,就迅速倒瘫在了地上,脸上隐隐有青斑浮现。
鬼先生动了动手指,双手的皮肤之上便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白麟,他手腕轻轻一撑,双手便从紧缚的绳扣之中滑了出来。
“哎,我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何苦为难我呢。”
这鬼先生说着顺手拿起了一旁桌上的药碗,就扶起了这女子的脑袋。
“喝了药就”他刚说了一半,头顶便传来了一阵巨响。
咵啦,咵啦......轰!
屋顶直接就塌陷了一大块下来。
范仁打烂了屋顶,一下子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在下落之中,他顺着这气味找去,内力鼓荡之间便透过了烟尘看到了先前那个书生打扮开门的人正端着一碗汤药,而那名女子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
范仁没想到她带着狗血、糯米、木剑、墨线这些东西,竟然还这么快就中招了,顿时一阵恼怒之感冲脑。
“死来。”范仁功力运转附于外放气劲之上,声雷阵阵,滚滚卷来,空气中眼见着就涌起了波动。
那鬼先生据范仁还有一小段距离,却直接被震着后退到了灶台边。
这声劲所及之处,这灶台上的锅碗等各式物件都震颤不已,有的甚至都直接碎成了两半,连周围的墙体都不断地落下灰来。
后堂的那几个陪床的人也是都吓醒了过来,在原地未动,他若是闪身走了,身后灶房中地上的那个女子就要遭殃了。
眼见那股气体席卷中了范仁,鬼先生顿时心头大定。
“呵呵......嗯?”他刚冷笑了两声,却见范仁不但未曾倒地,反而见那青灰之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逐渐上升、消散。
就在鬼先生愣神的这一刻,范仁回手一抽,一根黑漆漆的棍子便拿了出来,他御劲纵跃扶云,从那巨大香炉之上疾速掠过,转瞬之间便来到了那鬼先生的面前。
“蛟龙入海卷潮回。”
探云蛟游,以棍代掌,低卷高回,随着涛声蛟影而起,直接向其腰间横扫而过,那黑棍嗡地一声响起,那鬼先生直接是被这一招扫成了两半。
只见其上下两半,飞向两处。
落地之后却不见血,伤口之处似有蜡油滴出,这两部分也如加热的蜡烛一般开始缓缓融化,似乎要如刚才一般渗入地面之中。
不过这一次渗入的极其缓慢,其表情也极为痛苦,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
一击而过,范仁见这般成果便皱了皱眉,心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若是实体他还能出招制敌,但这如若化成了蜡油一般,又该作何下手。
嗡嗡!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仍在震颤不已的那根棍子,感受其晃动的方向,略有所思地看向了身后的那个巨大的香炉。
看着其中冒出的薄烟,范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抬手便将那黑棍飞掷而出,直直撞向了那个香炉。
噔!
咔嚓!咔嚓!
嘭!
伴随着撞击之声,那黑棍直接嵌如了香炉之中,随后在不断碎裂的响声里,那香炉最终四分五裂坠落在地。
一阵青烟弥散开来,与此同时地底的方棺开始疯狂的晃动起来。
没过多久,范仁便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这股烟雾之中。
只见其尖鼻薄嘴眼眶乌黑,下巴与背脊满是鬃毛,赤红皮肤大半显露在外,只有下半身有一麟甲毛裙,双脚一对铜环,通体干瘦,筋骨凸起。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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