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灵一事,忌讳甚多,主在将尸骸、遗骨归送还乡,其中门道、条框也是繁多,需多加注意。
而移灵者,最重要的就是恪守己任,千万不能对于亡尸打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定然会坠入邪路。
这两只柳树精或许是继承了些那位地灵胆大的特点,心思少有不正,略有贪念,不过这二者也是首次在没有地灵约束的情况下行事,情有可原。
念在他们从前没有作恶,且将地灵遗物的笺纸找出,便与此事相抵,范仁出手将不洁之物清理干净,也算给其敲个警钟了。
夏戍看到两只柳树精现出真身,也是吓了一跳,又看到这两只柳树精满面惊恐,跪拜不迭,好像犯了大错一样,也感到有些疑惑,转而看向了身旁的范先生。
先前这番事情遭遇下来,他对鬼怪之流,已经在心中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对于其言也是不敢相信的。
“柳谷地脉所化灵明已经身陨,这两位想要令小兄弟你继任,顺带承接辅助些赶尸过路的辛苦活,不过其二者有些小心思夹杂在其中,已经被范某敲打过了,应当不会再犯。”范仁说道这里,话音一转,便就看向了两只柳树精所在之处。
“你们说,对否?”范仁折起扇面,在掌面上轻轻又敲了两下。
两只柳树精心头大骇,差点就以为自己要被扔进那熔浆池中了。
“大仙点化,小树方才迷了心智,现已大梦初醒,定然铭记己任。”
“仙长明鉴,我兄弟俩不才被尸油蒙了心,罪该万死,差一线就辜负了地灵大人的托付,往后定当恪尽职守,不敢逾越半分。”
两只柳树精连连道罪,本来就褶皱的树皮此时显得在那里,才感到真实了些。
两只柳树精面带苦涩,不远处的熔浆池冒着气泡,翻着咕嘟,然后池中流动减缓,赤红的熔浆开始降温,不久便化成了沙石土粒。
即使如此,他们心中还是忐忑的很,因为就算熔浆已消,但明显还能看到那处小池轻微滚动了几下,分明那条龙还在。
就算远远离着,也令两棵树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来日若能有缘,再会!”
夏戍想着想着,忽然感觉耳朵中有点微痒,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仿佛从遥远处传来的声音,是范先生!
“多谢先生指点,小子定然不负与先生之缘。”夏戍转身冲着幽谷高崖上的高空说着,随后顿了顿,继续道:“也定然不负老道长相托、期盼之情。”
话毕,便冲着空中,重重拜了三拜。
他想着这命,是自己的,但也是与这谷中“诸人”一起同行的。
这柳谷中的事情,范仁还希望夏戍自己选择,这样才能走出自己的路,而他只要保证没有妖邪鬼怪害人性命,以邪法作乱便好。
不久,山中起大雾,柳谷茫茫一片,深谷之内一处大石之上,似有人影盘坐其上,又模糊两棵垂柳庇荫于一旁,不知在做些什么。
范仁离谷之后,寻了一偏僻之处,将那具囚困在土石内的老尸解决干净。
回想柳谷之中,那地灵练出躯身,说是用了特殊的法子,但是作为一谷地灵,显然是不可能通过自悟而得的,必然是通过某种渠道。
而刚才的那两只柳树精虽然话没说全,但是范仁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对于地灵本身所应用的术法都不甚了解,包括他之前引动地脉之气的时候,两只树精都未能感应得到。
他刚才拷问了一下那具老尸,知道了些闲散消息,虽然没有什么很明确的信息,但是得知从前地灵应该是与外界有某种联系的。
范仁晃了晃手上的笺纸,想着说不定可以研究一下。
只是先前在柳谷遇害的那些人,已经没办法起死回生了,他们在进入后山之时,就已经被那鬼娘抽去魂魄,汲取血肉,只剩皮壳,回天乏术了。
不过在剿除那鬼娘的时候,最后那几道雷,将那些冤魂怨气都清荡了一遍,也算为那些人超度了。
他们既然肯深入险地,想必也有一二心理准备,为今解脱,也算了结。
“未曾想到地灵也可传人,不知多年之后,那夏小兄弟,面貌又该如何啊。”
就此说来,这世间奇奇怪怪,叵测多诡的事情,还真有一些。
那位柳谷地灵也颇为奇特,如果能见到其生身,说不定还能窥出些端倪出来,也不知这种事与异兽有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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