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伯林看着门口挂着的小锁。
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弯着身子,从门槛下面的小洞里翻出了一把小钥匙,他用钥匙打开了小锁。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跨过门槛,慢慢的走进屋里。
入门就是堂屋,一张有些老旧的四角桌,看得出来木料不错,上面摆着一个暖水瓶,还有几个倒着放的玻璃杯子。
桌边摆了两把长凳跟两张椅子,椅子是跟桌子配套的,长凳像是新打的。
屋里很亮,头顶上的黑瓦片有两片用玻璃替换了,成了天窗,光就从那上面透进来。即使不开门,屋里也是亮的。
脚下是特别硬的泥巴地面,当初建的时候撒了水,用脚一寸一寸踩出来的。平常走路没问题,就是遇到下雨天瓦片漏水的时候有些麻烦,屋里会变得湿哒哒的,漏水的地方会变成一个个小水坑。
堂屋左右两边有两间屋子,一间是红漆刷的木门,当初付柏林父母结婚时用的那间。到现在,快二十年了,这门上的红漆都快掉光了。
另一个房间就是原木色的木门,那是付伯林小叔住的屋子。
付伯林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慢慢想,仔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从现代二十一世纪来到这个七十年代的。
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他平常不爱看小说,也不怎么看电亮,就连穿越这件事,还是他一个哥们的女朋友追剧,他兄弟跟他吐槽这件事,他才知道的。
他在现代活得很好。
他一直在学校上学,读到博士,然后出国留学,后来读完回国,留校,教书。
生活平静,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他昨天晚上正常睡觉,今天正常起来去上课,没什么不一样啊。
付伯林想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具备穿越的条件。
他记得之前就是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就在这边的卫生所了。
要不,再睡睡,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虽然付伯林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还是想忍不住试一试。
万一呢?
付伯林不想别的,直接去了红木门的那间屋子,本来想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躺,然后睡过去的。
可他盯着那跟狗窝一样乱的床,怎么也躺不下去。
那揉成一团的酱油色的东西是什么?
被单?
还是衣服?
付伯林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味道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付伯林打开窗户,味还是散不去。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那里有一条黑色的裤子,上面好像还霉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三伏天,这么热的天怎么还能让裤子发霉?
人才啊。
要付伯林用手把那散着怪味的裤子拿出来,他肯定是办不到的。
他退出房间,转悠了半天,在堂屋后面的厨房里找到了柴火,他拿了两根细长细长的,然后去了床底下,像夹东西一样把那脏裤子给夹了出来。
一只风干的死老鼠从里面掉了出来。
付伯林有点窒息。
这觉看来是睡不成了。
付伯林好不容易把脏裤子跟死老鼠扔到外面了,想把手好好一洗,虽然没碰,但是心里膈应。
他找了半天,在厨房的水缸里找到了一点水。
水缸的木头盖子上面有一个葫芦形状的水瓢,付伯林看着缸底的那一点水,沉默了。
没水了。
屋里没井。
要是他真的在这里住下去,还得出去找水。
说不定还要挑水呢。
付伯林从刚得到的记忆里翻找了一下,原身好像不怎么干活的,别说挑水这种粗活,就连洗衣晒衣这种简单的事,原主都没碰过。
衣服脏了,不够穿了,就去穿小叔的。
经常弄得付小叔没干净衣服穿,因为这事,原主还被小叔骂过好多次,结果,当着面嬉皮笑脸的认错,下次,该穿还是穿。
不长记性。
付伯林把水缸里仅剩的一点水舀出来,洗了手。
想到房间里的一堆脏得发亮的衣服……
还有那颜色诡异的被单……
付伯林完全打消了回房间睡一觉的想法。
睡不下去啊。
还是先去提点水回来,把屋子收拾收拾吧。
倒是记得村口的老树边,有一口从明朝就传下来的老井,水特别甜,平常家里吃水都在那打。洗衣服,好像是去河边来着。
过了一刻钟。
付伯林抱着一盆子衣服,习惯性的锁了门,之后慢慢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往河边走去。
盆里的脏衣服味太重,熏得付伯林直打喷嚏。
迎面走来一个姑娘,看到付伯林,眼睛一瞪:“付伯林!你怎么没去上工啊!”
这姑娘叫付山梅,是他们生产一队付队长的亲闺女,她跟付伯林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关系特别好。
后来两人长大了,关系就疏远了些,主要是付伯林主动疏远付山梅的。
付伯林看着付山梅,脸上平静得很,可心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有点担心。
他怕付山梅看出他不是原来的付伯林。
付山梅大步走过来,看到付伯林抱着一盆子的脏衣服,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你你你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自己去洗衣服!你没病吧!”
付山梅伸手就往付伯林的额头摸去。
付伯林头一歪,避开了。
付山梅手摸空了。
她不瞪眼睛了,她直接跳起来,两只手抓住付伯林的头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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