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智挠挠头:“听杜裕知的意思,那件事似乎很棘手,现在杜家上下极渴盼师兄的襄助,但他们又像是忌惮着什么,坚持只说给师兄听。”
蔺承佑隐约猜到杜家在忧虑什么,想来事关杜娘子的名声,他在心里琢磨一番,也懒得说破,只转过身往前走:“何时说?在哪说啊?”
“只要师兄肯答应杜家的要求,杜裕知马上过来相告。”
蔺承佑负手望天:“今日观里要布阵,目下忙得很。你们派人去杜府传话,我没兴趣播散旁人的私隐,不过我耐性有限,限杜家明日之前派个代表到青云观来,把那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一个字不许改。”
绝圣咚咚咚跑下台阶:“我这就托人去传话。”
弃智问:“师兄,如果明晚滕娘子去彩凤楼,你会见她么?
蔺承佑笑问:“我们因何要去彩凤楼?”
“除祟。”
蔺承佑摸摸弃智的头:“既是去除祟,我哪有工夫搭理不相干的人?”
弃智愣了愣,这是要晾着滕娘子了?他们本是一片好心,结果又办了坏事。
不过滕娘子好像跟平常的世家女子不太一样,弃智怯怯道:“如果她非要见师兄呢?”
蔺承佑笑着点头:“来,让她来。她最好乖乖向我认错,并且主动把痒痒虫退还给我,敢耍花招的话,毁掉一件法器算什么,我还有好事等着她。”
弃智急得抓耳挠腮,师兄正在气头上,滕娘子明晚要是去了,只怕要吃大亏,要不要给滕娘子送个信?就怕被师兄逮着。这么想着一抬头,才发现师兄步罡踏斗,开始在井前画符了。
定睛一看,画的是“玄牝之门”。
此门为天地之根,安国公夫人的魂魄堕入幽冥之境之后徘徊不肯归,师兄伪造了一个玄牝之门,用这法子引她回来。
弃智飞奔上去帮忙,井前的条案上供着一物,那东西蒙着玄色方布,方布挑起来,露出里头的一根幼树,树枝碧绿丰茂,有种勾魂摄魄的妖冶之美。
弃智眼睛微微睁大,竟是那树妖的本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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