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盆地里的藤蔓海洋中尽情的滋生着,无数火舌吞吐向前,焚烧着那些已然停下生长的藤蔓。
绚丽夺目的烈焰层叠滔天,滚滚气浪朝前推移飞跌下,月光再次黯淡下来;唯有那冲天而起的道道火光,闪烁不息。把湛蓝的夜空瞬间映成了一片火红。
站在头顶和四周尽是无穷无尽的藤蔓中的宋定伯,踮脚远眺前方。透过藤蔓之间的缝隙见到远处一片火红,还有响彻天际的雷鸣和闪烁不断的电光从天而降,激起道道飞扬的木屑后,心中顿觉不妙。
他鼻子连连一动,从慢慢变热的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浓烟味。
“是火!”片刻后宋定伯心头一凛,掌心中不禁冷汗直冒,赶忙对身边诸鬼大声惊呼道:“斩藤撤退!”。
“不可一味的撤退。”本还在凌空而立的黄祖忽然停止施术后落下,头上大汗淋漓的她站到了宋定伯身边,眼中泛起点点惊恐后,肃色急声道:“快让你的军士把身上藤甲卸去,将身边的藤蔓统统斩断,使得自己脚下与周遭一丈之内没有可燃物。”。
“敌人火攻了?”明知故问的宋定伯闻言,强忍着胸腔中不断升起的怒火一把拽住黄祖的衣领,用愤怒且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视着对方双眼,冷冷地质问道:“你就不能把这些该死的藤条收回吗?”。
黄祖往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神秘秘的,就连宋定伯这种杜子仁的忠实粉丝,高级亲信也只知道她会控鸟禽和树木,却不知道她能不能把这些藤木收回?
但见黄祖面露几分愧色,默然摇了摇头,宋定伯的心瞬间如掉进了冰窟一般。
若是古神尚在,或许可以收回藤条;但她黄祖不过一个人魂,所习木灵之术又不齐全,可以说她就是个半吊子。故而只能让草籽化为藤蔓,于月光下无限滋生,却完全无法让已经成形了的藤蔓,再变回草籽。
宋定伯瞪大双眼愣愣地望着默然垂首的黄祖片刻,沉声骂了一句:“请你来支援我军就是最大的错误。”。说完用冷峻的目光环视着四周,那些纵横交错,几乎是密不透风的大小藤蔓片刻,忽地呵呵一笑。
笑容中透着苦涩,和几丝绝望。
这些藤蔓之中,最细的也有男性人魂的大腿那么粗,且层叠错落,纵然让军士们齐齐刀劈斧砍,也不是转瞬间就能将其全部斩断的。
不久之后,浓烟越来越浓郁,尚且还心怀一丝希望的宋定伯,对自己的传令兵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传令全军,按黄祖所说去做。”的话后,双腿一软跌坐在指挥台上,仰视着拱起后在头顶上空交织着的藤蔓愣愣出神。
与此同时,九幽国军的羽民和讙头民们齐齐出动。他们两两一组,抬着圆鼓鼓的油桶飞抵南蛮军上空后,打开油桶盖将其桶口朝下,在空中一阵转圈盘旋后,把那油桶扔向下方的藤蔓之中。
浓烈的猛火油味夹杂着死亡的气息,从那些洒在藤蔓上的浓墨液体中散发而出。
宋定伯方才瞳孔放大,空中立马枪声大作间,数不清的*和子铳呼啸而落,没入那些被猛火油浇得浑身漆黑的藤蔓上。
宋定伯所在的指挥台四周,瞬间有着数道烈焰升腾而起。气浪掀飞碎木激射下,那满地的藤蔓接连化作身披烈焰的巨龙,随着时起时落的夜风风势旋转方向。
丈余长的火舌吞吐不息间猛然高蹿起数丈,顺着四周尚未点燃的藤蔓舔了过去,迅速蔓延开来。烧得那些藤蔓接二连三的“噼啪”作响,很快连成十几片烈焰起伏间,火浪纵横的火海。
就连没有藤蔓间的土地上,只要被是淋了滴了猛火油的,也随着起火藤蔓上落下的火星点点燃烧了起来。
九幽国的飞天兵们还不罢休,继而空运来许多油桶,继续往藤蔓间浇下桶中猛火油,还把无数个罐口火焰高涨的燃烧罐,奋力扔到下方。
不到片刻功夫,卷着刺鼻气味的浓烟在火光乱舞间,弥漫于关隘外的天空,无数的藤条在黑烟腾腾升起中变得焦黑之余,渐渐化为点点灰烬随风飘落。
这次南蛮军不必再刀砍斧劈四周那些密集的藤条了,炸舞不止的火焰会帮他们燃烧殆尽这些粗壮的植物;但南蛮军们也在火势越来越猛的烈焰重围下无处遁形。
凄厉且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也随之四起响彻夜空。
南蛮军不是被火焰灼烧,就是被烧断后轰然落地的藤木,砸了个正着。而这一切的不利,却又都是不久前给了南蛮军们希望的黄祖一手造成的。
宋定伯已然绝望到了极点之时,黄祖趁他一个不注意,足尖点地再次凌空腾飞。
“黄祖,你别跑!”等宋定伯反应过来之际,那黄祖已然凌空三丈,俯瞰着急得跺脚的宋定伯泛起一个得意微笑。
正当她为自己的逃脱升天而得意无比时,忽有一个羽人从她头顶快速而落,刹那间欺身而进时,那羽人将手中三眼长铳抡起,给了还在俯视着宋定伯的黄祖当头一铳。
黄祖头顶一阵闷响,顿时眼冒金星七荤八素。身如断线风筝,摇曳着从空中而落。转眼过后,重重的砸在了宋定伯的脚边,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如泉奔涌的鲜血来。
黄祖仰视着空中,那个已经举铳瞄准她胸口的那个羽民,眼露几分绝望。
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几声的宋定伯,并没有去扶她一下,而是一边逃离她一边喊着:“报应啊,报应!”。语气之中,满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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