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认真的说道:“夫子,我以为是有功德的,因为国主散布佛法,教化百姓,劝人为善,使得国泰民安,用道理教化人心,比起严刑峻法,苛政厉税要强上许多,不愧是上古之王。”
“李贤说的不对!”
赵柯立刻小脸一板,反驳说道:“寺庙侵占土地,不交税赋,由百姓供养,若是全国遍地寺庙,到处都是僧侣,谁来种田,谁来打仗,谁来读书?即便看上去国泰民安,那国,必然是穷弱之国,那民,也必然是痴愚之民!穷国愚民,哪里有真正的国泰民安?”
顿了顿,看了眼李贤,铿锵有力的总结道:“我以为,国主即便有功德,也是小功,小德!甚至是误国误民换来的功德!因此,有功德,也是无功德,即不值一提,更不能宣扬!”
“功德便是功德,大功德小功德,都是功德!正如恶便是恶,再情有可原之恶,也是恶!县老爷断案,遇到情有可原的罪人,能轻判,甚至能免罪,但绝不会说他无罪!若说他无罪,那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李贤虽然长得柔弱,个头也小些,在自己的原则上,却寸步不让,滔滔不绝的讲出一大堆道理来。
两个孩子各自表达完自己的观点,都抬起头,等待着夫子的裁决。
方觉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也不想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听完两个孩子的各自表达,心中暗自赞叹,难怪大昊成为天下第一大国,连偏僻乡下,十几岁的孩子都能有这样的见识,实在难得。
真是应了那句话,少年强则国强!
微微沉吟片刻,说道:“你二人,一人看的是民风,一人看的是国情,都有道理,也都有偏颇之处,我们且不下定论,再看佛陀离开后,半途遇鹰割肉的故事,你们又怎么看?”
佛子行诸国一共五个小故事,此时讨论的这两个,和地球上的梁武帝崇佛问达摩和佛祖割肉鹰,如出一辙。
不知是冥冥中自有巧合,还是这两个世界,有什么暗中的联系。
这第二个割肉喂鹰的故事,讲的就是那头陀离开国都,半路与荒郊野外,遇到一鹰正在追逐一只鸽子,鸽子飞到头陀身边,哀求道请救我一命,老鹰随之而至,也对头陀说,我已数日未曾进食,你救了它,我便饿死,同样也是一条命。
头陀沉吟片刻,拿出刀来,从自己身上割下了一块和鸽子一样大的肉,喂了老鹰,也救下鸽子。
“头陀此举,你二人如何看?”方觉问。
门外窗下鸡窝之中,白毛竹鼠妖听得都惊呆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那位前辈也罢,它也罢,妖族所谓的积功德,目的是为了活得长久、拥有更高的法力神通,
说白了,做再多的善事,都不是因为有善心,而是为了自己!
反过来说,如果吃人能够‘得长久、涨神通’,那它会毫不犹豫的吃人。
舍己为人,割肉喂鹰,用自己的血肉,去救其他生灵的命,那是任何一只妖都做不到,甚至想都不会想的,
这种行为,超出了它们认知范围。
鼠妖尾巴下意识的来回扫动着,
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看得不甚清晰,隔着一层纱,
于是支棱起耳朵,下意识的人立而起,像围观群众似得,踮起脚尖,生怕漏过房间里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字。
老母鸡再次朝角落里缩了缩,用力夹紧了屁股,生怕再崩出一泡屎来,枉自送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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