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姰撸着猫,并没有抬头看那人。
“找到了御古,我确实该走了。”
臣厉摘下了口罩,转身坐在了陌姰的身边,又抬起头看着她,低声道,“更何况,你也在这儿。”
“时间到了?”
陌姰看似一问,却又像在提醒着自己,低头摸了摸毛,伸手将猫放了下去。
“看样子...是。”
陌姰点了点头。
她曾和臣厉做了交易,他回来的时候帮她完成心愿,然后随他一同离开,前往他的地方,成为臣厉座下又一只御古兽,那时候陌姰才知道,御古兽并不是神兽,而是每一个和臣厉做交易的人,心甘情愿的消失。
然而她的心愿并没有完成,因为这是陌姰自己甘愿放弃的,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花秋会和她一样。
陌姰抬头看了看窗外,最后一缕余晖渐渐消失在天边,仿佛那些曾耀眼的终将会落寞。她也许再也看不见她了...
“辞职了?”
“嗯,多谢白小姐最近的照顾。”
寻哩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深深的鞠了一躬,白纤倒是没多大感触,毕竟当她知道寻哩也是神族的人的时候,就知道她总会离开的。
“我该多谢你的照顾才对。”
白纤笑了笑,当姐姐不在的时候,在外几乎都是寻哩在保护她,所以她能安稳度过这些日子,也多亏了寻哩才是。
“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寻哩抬头。
“关于我的父亲,他...去了哪家养老院?”
上次在家里见面之后,便没了消息,白纤其实一直都想知道,但始终也没有问过,姐姐给她善后,这对于白纤来说,每提及一次,就像是在心里狠狠地扎了一刀。
“在走西区。”寻哩说着,“公主说过,她不会再让小姐身边的人有任何闪失,所以为了你,也为了他,抹去了记忆,已经...不记得你了。”
白纤微微一愣,姐姐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便默默地保护着她。
她鼻头一酸,眼睛像是进了沙,瞬间红了眼眶。
寻哩没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这是公主的赎罪,她总是觉得因为自己当初所谓的拯救神族,到如今却伤害了太多人,她想弥补,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就是收效甚微。
走西区的养老院很是高档,进门都能感受到这里浓郁的悠闲气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走廊里的壁画和布景,都是格外内敛又有着底蕴的陈设。
老人们享受着今日最后的时光,有的继续在运动,有的依旧在看书,仿佛各司其职互不打扰,氛围格外和睦。
最角落的长椅上,一个看似不怎么老的男人突兀的坐在那里,意外的是他耳鬓斑白,又穿着一件不怎子衬衫,迎着院子里明晃晃的灯,翻看着书本,一脸投入的样子对身旁充耳不闻。
白沥川一直是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这是白纤记事以来对父亲的唯一印象,而后她踏进了娱乐圈,直到奶奶去世之后,她才远离了原本的生活,再到后来父亲找到她的时候,却已经不是原本记忆里的那个他了。
白纤常常在奶奶的嘴里听见父母的爱情故事,但自始至终她都不曾见过奶奶口中的那个他们。
父亲很爱母亲,爱到抛弃这个女儿,爱到没有了自己。
“小姑娘,你哭什么啊,来看爸爸还是妈妈的啊?”
白沥川一脸笑意地看着白纤,小姑娘哭红了鼻子,却还是一脸笑意。
“别哭了,怪让人心疼的,我的爱人和你长得很像,哭起来也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眶红红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吧。”
男人擦了擦白纤的眼泪,笑着拍了拍头从她身边走过。
“奇怪,纤纤怎么又找不着了。”
白纤忽而转过了身,被猛地被人一把揽在怀里,她没有看见白沥川了,但她知道白沥川嘴里的纤纤不是她,而是那个她从未谋面的母亲。
“乖,别哭了。”
白纤将头埋在花秋的怀里,嗔道,“我没哭!”
“好,没哭。”
花秋顺着她的话说,摸着白纤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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