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她道,“江北战事未平儿臣心中难安,这才向陛下请辞赶回吴城以观军情,待局势稳定叛军得以剿灭儿臣方才放心回去。”
“你能有这决定也着实让朕另眼相看。”女皇用着满意的口吻教训道,“贵为储君是当身先士卒为军表率,但朕还是希望你要多加小心不得逞一时之能。”
“儿臣谨记陛下教诲。”容泠叩首谢礼,“儿臣告退。”
“去吧。”
安公公将房门重新关了起来,斩断里从里头传来的嬉戏声,裴清扬献媚的本事愈发的高明了,安公公目不斜视的走回去不多时就被遣了出来。而此时的容泠已跨上战马带着浩荡的禁军离开了虎落围场,出林子的时候还能见着执金卫忙碌的身影。
身旁随行的东宫属官道,“这执金卫的统领为攀附裴清扬可没少花心思,为表忠心还想出这么个讨欢心的主意,这样的人多一个在朝堂都是危害。”
容泠眉梢轻挑,问道,“那依你之见?”
他却凑近容泠耳边问道,“殿下,难道真的要再回吴城?”
容泠虽眉梢带笑却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她道,“善揣上意虽是本事,但也会步了袁氏后尘。”
这位属官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句,袁氏一门乃是西周逸闻旧事少有人知其内幕,但他知道那袁氏便是死于话多,他觑了眼容泠面色见其双眸明亮举目远望,只觉一股威压自头顶罩了下来,再不敢多思多猜。
于岔路口容泠吩咐东回南阳城,众将士习惯听从不问缘由,虎落围场离南阳城不过百里容泠吩咐连夜行军,不过两日半便赶回了南阳城。她命令随她回来的禁军在城外驻扎休整,而她只带了一小队人飞马入了城。
进了南阳城容泠并没有先回皇宫直接去了常宁王府,大老远就见常宁王府被重重包围,不露缝隙。安和鲁同样大老远就看见了她,待她走近施礼道,“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捉住了靖远王?”
她道,“叛军逃遁南岸此时北岸有清平坐镇。”她一顿,朝着安和鲁看过去,“至于本宫为何赶回来安统领心中有数。”
安统领忙道,“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探视。”
容泠的眸光落在安和鲁的脸上,犀利又威严,“安统领以为仗着陛下的旨意就能拦住本宫大可以放手试试。”
安和鲁忙拱手谢罪道,“末将不敢。”他将容泠请至王府门外才又道,“殿下请。”
容泠眸光极淡的瞥过他与他擦肩踏进了王府大门,不过半月不见竟冷清至此,屋檐蒙尘庭院落叶层层,繁华尽扫原来不过顷刻之间。有下人在远处的回廊上遥望着她,带着栖栖遑遑的神色,躲在柱子后以为能挡住身形,待容泠视线稍朝那边一移,又作惊弓之鸟状,经不起一点儿的风吹草动。
白青桐从一处高耸的塔尖纵身跃下,静好赶紧上前紧张查看,生怕这么高的地方把姑娘摔出个好坏来,到时候郡主可是要怪罪的。白青桐摇了摇头示意无碍,神情是惯有的清冷木然,只是眼神中多了少见的忧色。
这是南阳城东角的一座八宝塔,塔高如云塔尖如针般耸立,站在那里可一览南阳城全貌,自然也能望见常宁王府,她看见容泠走进王府大门拐了一道弯便难窥身影,不出意外应是去到无花院寻容澄的,可惜这里再高也只能瞧个大概。
她想起几日前她如常在无香院练剑,静好却在清早从院外走了进来说郡主吩咐带她去临城赏花,让她收拾妥当即刻启程。对于容澄的决定她一向是顺从的,何况由静好相告更不疑有他,只是马车到了临城后却未见容澄的身影,倒是琳琅久候多时。
在见到琳琅的那刻她以眼神询问,琳琅应对自如神态自然道,“郡主说朝中有事晚些再来,让琳琅与静好一道陪着姑娘四下游玩。”
白青桐分明已生疑虑但不喜多问,以为容澄分身乏术便随着静好一路南下,直至她惊觉这是回永州城的路才唤来静好问话。
她开口音色清凉十分好听,“可是阿澄出了事情?”
静好有些为难只能眼神躲着她,“姑娘这是想哪里去了,郡主人在京城能出什么事情。”
她只又问道,“静好,她为何要命你带我回永州城?”
“姑娘,你就安心随我们,郡主岂会害了你。”
“我虽不懂朝局时政但阿澄几日来面隐忧色我也有所察觉,静好为何还要瞒我?”
静好顾左右而言他,“主子的事我做下人的哪里会知道,何况主子聪慧过人少有事情能难住她,姑娘且放心。”
白青桐依旧静静说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让你将我送回永州城。”
静好笑道,“哪里是回永州城,郡主是叫咱们陪姑娘游玩。”
白青桐少见的寸步不让,“那为何只有赶路未见游玩?”
静好在白青桐身边多时早习惯了她的少言寡语更不喜多问,姑娘的x_i,ng子一贯冷清好似凡事不放心上,随波逐流般郡主叫去哪里便一言不发的跟随,却从不知道姑娘固执起来任你东拉西扯也会追根究底,只得哀叹一声只得败下阵来。
静好道,“姑娘猜的不错王府出事了,琳琅来时带的消息王府已被陛下查封,调动五千禁军看守王府所有人等羁押府内,不得擅自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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