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芜垂下眼,掩去一闪而过的沮丧,强打精神道:“肖瑾,这道题很简单吗?”
肖瑾连忙抿了抿唇,把分散的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题目上,说:“没有啊,怎么了?”她仔细阅读了一遍,又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郝悠芜问:“那你笑什么?”
肖瑾眨眼:“我笑了吗?”
郝悠芜说:“笑了。”
肖瑾胡说八道:“我是苦中作乐呢。”
郝悠芜懵道:“啊?”
“没什么。”肖瑾甩去脑海中女生的身影,将试题转到郝悠芜面前,正色道,“这道题的解法前两问比较简单,第三问的解法有三种……”
郝悠芜:“……”
所以你刚才这么几秒钟就想到了三种解法吗?算哪门子的苦中作乐?我也想拥有这样的苦恼可以吗?
郝悠芜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在肖瑾身边待不下去了,不行,冥冥之中的指引告诉她,她是肩负重大责任的,肖瑾在哪儿,她就得在哪儿!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努力!一定要跟上肖瑾的脚步!
郝悠芜前所未有地迸发出一种上进的力量,肖瑾若有所感地抬头,对上郝悠芜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莫名一震,将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打发”走了郝悠芜,肖瑾抬腕看了眼手表,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向来对时间有着精准规划的肖瑾决定再放纵两分钟,于是单手托着下巴,看向人来人往的教室门口,心里升起隐约的期盼。
听人说,如果一直在心中祈求一件事,老天爷就会听到,总有一天会满足你的心愿。
肖瑾此刻希望:能够在教室门口看到木枕溪。
下一秒,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表情。
肖瑾:“!!!”
她竟真的看到了木枕溪!
很少在课间出来活动的木枕溪和一个女生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从一班教室门口路过。女生两指捏着个妙脆角,往她嘴里送,木枕溪乖巧张口,贝齿轻咬,妙脆角消失在她唇边。
肖瑾突然站了起来,桌椅摩擦发出声响,吓了前后的同学一跳。
郝悠芜坐在她隔壁的隔壁,闻声跟着望了过来:“怎么了?”
肖瑾把失态的表情慢慢收了回去,缓缓地坐了下来,道:“没什么。”
她短暂地失了会儿神。
方才那一幕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重复,渐渐的,在想象里木枕溪挽着的那个女生变成了自己,投喂她食物的人也变成了自己。
想让木枕溪也用那样柔软得像小奶猫一样的眼神看自己,想让她……舔一舔自己的手心。
这样的念头如同野草,一遇春风,长势疯狂,一发而不可收拾,顷刻间覆盖了整座心田。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狂风涌起、惊涛骇浪。
上课铃响。
出去走廊放松的同桌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不经意看向她的脸,双眼睁大,露出惊讶:“你脸怎么这么红?”
肖瑾若无其事抬手开了一条窗缝,以手作扇给自己扇着风:“闷的。”
同桌不作多想:“哦。”
肖瑾吹了会儿冷风,把脸上的热意降下去里翻出笔记本,提笔开始写最近见过的新题型和总结,刚写下三个字,她蓦地怔了下,纸上赫然是木枕溪的名字。
她用笔在木枕溪名字上划了一条杠,闭了闭眼,才继续写了下去。
这堂课后,肖瑾决定主动去认识木枕溪,山不来就她,她便去就山。
其实碰面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同一个年级,相邻的两个班,不用制造偶遇,平时就有不少机会能遇见。但肖瑾想找一个独处的机会,就只剩下一个了——体育课。
高一年级一周有两节体育课,而高一有几十个班,每周的课程就那么多,总有那么一些班级的体育课是撞到一起的。一班和二班就是。
周一下午的第二节,一班和二班都是体育课,但是两个班上体育课的场地离得比较远,彼此没什么交集。
说来奇怪,开学大半个学期了,肖瑾在体育课上见到木枕溪的次数寥寥无几,先前是没注意过二班都有些什么人,后来知道木枕溪是二班的以后,肖瑾特意注意过,自由活动时间就往二班那边晃悠,也没见到过木枕溪人,不知道是有事请假了还是什么原因。
12月中旬,一个周一的体育课,望眼欲穿的肖瑾终于等到了对方出现在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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