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说话,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一切都在不言中。
早饭安排在一户村干部家中,除了徐清,我认识的只有他们镇长、老黑,另外还有几个来投资的老板,刚好坐一桌。
村干部的母亲和妻子,一边给我们端面,一边说些不好意思招待不周之类的话。一大碗清汤面加了两个荷包蛋,还有几碟子腌黄瓜辣萝卜腊八豆配菜,味道都很好。
我到了乡里后,发现一个现象,就是乡下贤惠的女人特别的多,既能下田劳动喂猪养鸡,又能下厨房做饭打扫,虽说有计划生育的政策,但似乎也不影响她们身后带两三个娃娃。好的男人也有,但不如好的女人多,而且很多很一般,甚至特别之糟糕的男人家里,也有这种非常好的女人,总是那么死心塌地,做牛做马地,一辈子都要跟着他们。
哎,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啊!
就凭他们是个男人,所以,就可以拥有好女人么。
徐清他们一群人在富贵村的山头田间奔走,规划着如何成立合作社,如何流转土地,在哪里建大棚,在哪里修冷库等等,人群之中,她看起来那么显眼,那么出色。
我坐在草地上,一会儿望望她,一会儿望望这看不到边际的山脉。
女人呐,不应该互相为难,好女人就该互相拥有!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好!
满意吗?
☆、第34章
老黑没有跟着大部队,他一直躲在一旁,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两眼,闭上眼睛振振有词。我本来想找他聊会儿天打发一下时间,他跟我说他要考试,火要烧到眉毛了,说完又一个人缩到树荫下头背书去了。
镇长走过来,哈哈大笑,说老黑这回中大奖了。
我忙问是什么奖?
他说,老黑作为县代表,要到省里去参加xx理论考试,县长亲自接见他,点名要他为家乡争光呢!
我竖起大拇指,老黑同志很优秀嘛!是金子,再黑也会发光!
老黑被我们的交谈一打岔,估计背串了,卡了好一会儿,他抹了抹脑门上的汗,“鲁镇长诶,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老黑发誓下次一定老老实实学习,踏踏实实学习,再也不这么干了,这好几本书,背得我老黑老命都去了一半啊。”
我问鲁镇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故事。鲁镇长讲了始末,原来,这个xx知识很受重视,上个月搞了层层的学习考核,老黑偷懒,让办公室里新分来的新同事替他答题。结果人家新人很上心,生怕没替他考好,每个题查了又查,老黑回回拿满分。县里一筛选,老黑排头名,可不就作为种子选手,给派去省里争光么!省里的考试听说要刷脸的,自然是不能替了,县长牛都吹出去了,铁定进前三。
可怜的老黑!
我跟鲁镇长很不厚道地又笑了一通。
过了一会儿徐清也走了过来,挨着我坐下来,大家闲聊着。
鲁镇长说,“现在的乡村非常凋零,城市将农村的劳动力都抽走了,留在乡下的,大都是些老弱病残孕。乡村要振兴,谈何容易啊。”
徐清点头,“你说到点上去了,关键是人,没有足够的劳动力,这个事情就不容易。这几年有很多政策支持,抓住这一轮发展机会,青山镇会更有希望。老鲁,你认为呢?我们怎样将人从城市回流到乡村来?”
老鲁沉吟了一会儿,“王书记和县里的意思,是加大工业的力度,多建厂多投产,引进沿海的劳动力密集的企业,这样人们足不出户,也会有就业的机会。”
徐清转头问我,“常欢,你觉得呢?这是一条好路子吗?”
“这个,我不太懂。”我摆摆手。
徐清鼓励地看着我,“没事,就随便聊聊天,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老鲁也附和,“大家都是乡村的一份子,每一个声音都是不可缺少的。”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听起来不是好路子。那些大企业在大城市里达不到环保要求,设备啊技术啊早就该被淘汰了,引进来短期效益是明显的,但长期看来,那就是饮鸩止渴。尤其是这青山镇,工业不仅不是优势,还是短板,拿自己的短板去跟别人的长板竞争,怎么能竞争得过。”
徐清没有评论我的观点,又问鲁镇长的想法。
老鲁点点头,“何老板说得很有道理。”老鲁其实也不老,四十出头,干了几十年的老基层了,这样的人,性格务实,但也足够精明,他问徐清,“徐书记是不是有更好的想法?”
“我是有个想法。青山镇下面的村,各有特色,但是太分散了,如果都做旅游,很容易恶性竞争。我觉得可以做一个区域旅游资源的整合,充分发挥优势。比如青山镇的客栈,长寿村的水酒,康宁村的牛羊烧烤,富贵村的绿色农产品……如此,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徐清将她的构想徐徐道来。
老鲁边听边抽烟,原地走了好几个圈,听完后猛然抚掌,“这个想法好!”他望一望徐清,又猛抽了几口烟,“只是,你又能待多久呢?”
“至少,待到我说的这些,都变为现实为止。”徐清淡淡地回答他,然而,就是我,也能感受到她话中的坚定。
“行!”老鲁将烟屁股往地上一丢,用脚踩了踩,“有你这句话,我明白了!我以后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打算用过午饭小睡一会儿,下午再回去。这里的山路太不好走,就怕路上开车犯困,翻了车就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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