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城内公然动手,这其实就等同于公开挑战官府的权威,所需承担的风险也会相当大。如果场面闹到无法收拾的程度,那卢康泰作为主使者,事后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但考虑到目前局势的走向已经对山陕盐商越来越不利,卢康泰不愿也不能再错失这次动用了大量资源才换来的机会,还是决定要冒险在城内动手。
卢康泰知道对方进出城期间肯定会小心提防,所带的护卫人员也少不了,多半还会有海汉人参与其中,但官府衙门附近区域应该会是对方的一个心理盲区,或许对方会认为这个区域相对比较安全,防备也会稍稍放松一点。如果抓住这个机会发动突袭,得手的机会也会相对着,有的坐在车辕上,看起来与平时来办事的盐商车队并没有什么不同。
戴英达的专属马车已经被调到了车队打头的位置,这里离盐运司大门在车头前,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低声交谈。
“对方虽然行事狠辣,但此地乃官府衙门,想来应该不敢在此动手吧?”林仲见元涛一直在留意周边,显然是对这里极为不放心,当下便低声询问道。
元涛道:“话虽如此,但也要防着对方狗急跳墙!如无意外,对方此时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正在朝此地集结人手。如果他们认为有机可乘,还是有可能会铤而走险。毕竟戴老板是七大姓的主心骨,只要拿了下他,要击败七大姓就会容易许多。就算因此得罪了官府,事后再拿钱出来慢慢善后就是了。”
林仲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车队,略有些担忧地问道:“但是我们这里就几十号人,要是对方真打算在这地方动手,我们这点人手……能顶得住吗?”
林仲原本认为这里是个相对安全的区域,但听元涛这么一分析,心里也不禁开始忐忑起来。
元涛笑了笑道:“林兄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应对之计。不过我们稍后离开此处南下出城,林兄得先谋划好两三条应急路线,中途我们可能需要临时改变路线,来化解对方的堵截措施。”
林仲应道:“路线我早已想好,元掌柜不必担心。这城里能通行马车的每一条路,我都已经印在脑子里了!”
元涛点点头,又对林仲问道:“以林兄对附近环境的了解,若是要在这里对车队发动一场突袭,最理想的地点是哪里?”
林仲略一思忖便应道:“盐运司衙门外这条路是南北走向,虽然可以在两头堵截形成一个死胡同,但却有可能会把我们逼得退入衙门自保,这样对方就无法动手了,所以他们即便要动手,也会让我们先离开这条路……在下以为,对方会在南边那个十字路口部署,待我们一过那个路口,他们就会堵住折返盐运司的通道,让我们无法向衙门这边求援,然后再实施攻击。”
元涛看了看南边不远处的那个路口,点点头表示对林仲看法的认同,然后接着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化解这种陷阱?”
林仲不假思索地应道:“如果我们从那个路口径直往南,那有可能会被他们截在下一个路段发动袭击,但我们如果折向东边,前行不到百丈就是府衙,我们可以到了那边之后再折向南方,也可继续向东,做出要从东边的利津门出城的动作。总之只要不停打乱他们的节奏,我们脱身的机会便会大增。”
林仲的思路很清楚,虽然对方有可能会在盐运司衙门附近设伏,但终究人手有限,而且考虑到将会造成的影响,他们在动手时能短暂封锁的街区必然极为有限,只能选择得手可能性最大的区域部署陷阱等己方的车队自己踩进去。
一旦车队的行进路线没有踏入他们的陷阱,那要再作调整就不免会十分仓促了,只要在途中连续变换路线几次,就足以让对方在城内的部署全部踏空。而对方若是仍坚持要在城内截住车队,大概就只能匆忙出手,而且多半无法一次投入所有的武装人员,更没有办法封锁街区,条件就会对戴英达一行有利得多。
元涛边听边消化戴英达的思路,同时与自己心中的计划进行印证。从盐运司衙门到出城渡河这一段是风险最大的行程,对手有可能会在任何地点发动攻击,而元涛的思路与林仲不谋而合,便是尽可能让对方无法将所有力量集中于某一处,对车队形成包围。
林仲对城内环境的熟悉,能够让他们的车队根据形势变化来灵活更换前进路线,以此来尽量化解行进途中的风险,而且应该也有较大的把握达成这样的目标。而元涛现在所需要做到的,便是在起点和终点这一头一尾,确保对手不能对车队形成有效的堵截和包围。
当然要实现这一点,他与林仲之间的配合就十分重要了。两人是第一次搭档,在此之前彼此没有任何的接触和了解,便要合作完成如此重要的任务,的确是让元涛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好在他历年来所完成的各种任务和经受的专业训练起到了作用,让他得以在这种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并梳理出一个可行的撤退方案。
林仲继续说道:“但在下能想到的问题,或许对方也能想到,所以我觉得他们有可能会在南边的路口作一些特殊的部署,让我们只能选择南下那条路。若是如此,到时候可能就只有硬闯了!”
元涛应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林兄不必担心,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应对的办法,到时候自然能让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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