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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兵身形矮实,方脸大耳,两臂挥而生风,虎口处明显有厚茧子,走路进来时似还有些罗圈………
谢家这样的将门,子弟必定是小时就习练骑箭,有这般形像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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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总兵嗓门不大,声音还颇为合然,比起金子龙那模样凌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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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方八北的话,谢总兵脸色一动,“遵路你着实苦了,货虽要紧。到底我这几日是担心你安危,路上恐有马贼土匪一类,好在你终于安然回来。”
谢总兵又转向卫布善,笑着:“你这小先生,倒也是气宇不凡,这厉暑烫路,仍行数百里之远出来买卖,实是不简单,未知你家中长上在否,是不是放心?”
卫布善年纪不大,谢总兵信着方八北,却还是忍不住试探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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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笑:“回总爷,家中众亲已离世,现在就是小人一个。”
谢总兵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方八北笑:“卫东主志远,心中颇有想法,在下也觉得卫东主以骡马,车户,挑夫,加上镖行,这般合为一体的做法,确为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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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兵瞟了一眼卫布善,笑:“这些行当,恐利不大。倒是镖师一事,确实还算颇具新意,做好了,恐还能得些利。”
骡马、车户加挑夫,这样合在一起做的想法,估计当世定有人想过,却无人这般做,主是原本的界限就不很分明。
骡马行一样得有挑夫。
挑夫也可以提供骡马。
车户也是可雇佣骡马。
彼此间界限并不分明。
加上这些行当大多是穷恶之人在干,怎也不是良善之辈,想吃下这些行当,弄大规模,实是千难万当。
可做下这些事的诸王帝亲,又岂将这些小行当瞧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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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兵心思动的甚快。
卫布善的想法需得有武作盾,若无这“镖师”二字,恐他得端茶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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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尚计划在‘马上到’中设账庄………不是票号,小人也不汇兑。只是买货的银子存在小人账庄中,比如存在苏州,拿着凭证,可以从立陵城小人的店中,取出相当的银子来。”
“………这样,往立陵城处不必带多银子,只带些路上使银,纵是丢了或是被人夺了,也是甚有限的。”
“这个主意不错,这是和‘柜坊’差不多罢。”
“是,总爷实在博识。”
卫布善真有一些震诧,武差大抵是识字甚少的一帮人,不少总兵、副将大字不认一个也是有的。
阵前下文书什么的仰着文客,自己只管带着一帮子家丁冲锋便是。
当然,斗场上的学问亦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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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总兵一脸沉静,手指在桌上轻敲着。
这时他看卫布善的眼光比方才大有不同。
方八北脸上现出笑意,他带卫布善来也是拿自己的信用来作保,现在卫布善的表现并不使他失当,这自然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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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存一万两且取,收费多少?”
卫布善心中忍不住一笑。
储户存银可作账庄周转,却反得给账庄费用,不过这对他来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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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两收百两,百之一的银用。”
谢总兵点头:“不高不低,倒也恰当,纵是小气的人亦不觉多。”
此时谢总兵才有些动心,这卫布善已将这事做起来,人手也寻得不少。
就算他现在拿这主意自己弄,三五天也不能成,且手头也未必有这样得人才。
苏州到立陵城,光是这几个地方,再到十里城,一年周转的银子足几百万两。
光是这账庄生意一年可以弄几万银子,倒是真的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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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八北适时:“卫东主在苏州根基甚浅,若是总爷能入一些银子在他店里,日后小年轻生意就好做的多。”
卫布善也赶紧:“小人也是这般意思,想请总爷入三成银子,日后按这各月分红。”
若眼前是个文差,话是绝不能这般直白,好在谢总兵虽有些学识,毕竟还是一武夫。
当下一笑,:“此事便是这般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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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从内宅出来,方八北还有不少事忙,从立陵城运来的那些货物,这几天就得分门列类送出去大半,包括准备各式贺品、祝什皆在其中。
方八北也是苦命,一面安排事情,一面还需与卫布善将那三成银子的事敲定………
他很是震诧卫布善的大方。
这三成银子一年少说就是四、五千两,这银子拿去结识阁老也是足了。
据方八北所知,卫府全部身家也不到四万两,想不到眼前这小东主竟这般大方,做事也是泼辣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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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自然也是,每月从三成之中拿出三成,这是先生应得的份子。”
方八北笑着摆手:“我在总爷这里已得一份,再得你的虽是多出不少银子,不过传出来名声不好大听,无这个理儿。”
这人做事倒是讲究,也是想同卫布善长远结道,否则银子上门怎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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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总爷护着,兄弟你在这苏州城且择定一个门店。就在西门,北门亦可。遂可开张,早些开门接单周旋。”
方八北想了想,又说:“适才我出来的迟些,总爷使我问你,需不需一个卫所差身。你是立陵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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