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我们知道,即使大家同在一间上了锁的大房间里,也不见得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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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回想之前发生的其他离奇密室害人凶案? 这件事也就完全不足为奇。
对一个无所不能的凶手来说,这只是一桩再理所当然不过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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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危险竟然再度降临我们身边。
这样一来,想稳住心境? 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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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得由我和厨子———旦个轮流照顾身受重伤的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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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睡在我们从二楼搬下来的布榻上。
我们将大木桌移开? 将布榻子和棉被放在黑窗户旁边。
王伯的神志依然还没恢复完全。伤口的疼痛使他不断哀嚎? 全身都是汗水。伤口的红迹基本上已经止住了? 但他明显地憔悴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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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马三的尸首搬到柴房,将二楼八号房(马三房间)的棉被拿下,盖住他的全身,并为他诚心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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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的亡讯是由厨子———旦个告知雷戈大管家。
然而,这却让他们更想继续留在二楼一号房。
雷戈大管家命令旦个也到二楼。我试着说服大管家,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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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雷戈大管家的意见和我相左。
“陆讼师。”大管家重拾威严,已无暇整理他的衣冠,另外,可能是担忧的关系,他的脸仿佛遮围着一层阴影,“很对不住,我惜我命,以及我的家人。我希望我们能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因此我想采取让自己最安心的法子。”
“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们待在一起?”我觉得很失望,仿佛能听见自己脸色变为苍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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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明白点,是的。如果凶手是由你们引来狼王坊,那么ta的目标应该也是你们,我觉得和你们待在一起反而更危险。”
“怎么可能。第一个遇害的可是雷生兄台!!”
“不是这样吧———陆大讼师。最初遇袭的人是你。雷生只是替你而亡。我不想再让我的家人和下人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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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莫怨我。事到如今,我们只得自顾自命。我们要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凶手离去,或是这场灾难平息。”
雷戈大管家的心意非常坚定。我无法改变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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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楼大房间里就只剩我,以及奄奄一息的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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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静静地坐在桌边,怅然若失。
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身体的疲倦持续袭来,伤口依旧疼痛,就连保持清醒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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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偶尔听见王伯的哀嚎声。我只是重复地帮他替换额头上的布巾。
王伯的额头很烫,但这里完没有能治疗他的药物。
我没法子,只得先将王伯扶着上到二楼的七号房(莫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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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黑夜已然到来。
走道上的窗纸阴暗非常。
窗外偶尔飞过鸦雀的声响只是掠过耳际,仿佛没听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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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月,大抵是酉时末。
我拿出些剩下的酒水、馒头和大饼。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仍勉着吃了一些东西。
我觉得这样或许能让我恢复一些气力。我担心饭食被下了毒,便一点一点地慢慢嚼、慢慢喝。
而王伯的状态看来是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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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上酒入了我的肚子,让我稍微觉得合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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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越想越绝望,但我脑海深处却隐约有着一个念头。
———告诉我即使面临现在这般难挨的情况,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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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思考一次这一连串的凶案。
然后,我想到了几个疑点。
其中最令我疑惑的,就是凶手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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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究竟为什么要害我们?
而且是斩尽灭绝。
难道真如雷戈大管家所言,凶手是无来由的害人?或是有明确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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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说,至今遇害的那些人之间,是否存在着某个共通点?
当然,也有人是成了替命的,就像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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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审视这桩害人凶案中的遇害人,说不定可以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就算这一切都如王伯的推断,全是人冥下的毒手,但毫无目的地害人也实在太不合理了。
我对自己想到的这一点觉得有点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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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六!
现在,我要试着对我想到的几个重点,开始重新思考。
反正在这种状况下,不论做什么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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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必须做的,就是将遇害人的详细情况制成一份清单。
然后根据这份清单,重新审视这一连串的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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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整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事。
回想起来,这一连串凶案,全都始于我在(五月)二十六正午左右。
———在狼王坊地窖发现的那具无名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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