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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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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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城,府长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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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大白!!”
李元丰趴在桌子上,手中折着一张白纸。
宋大白读完朴田的“手记”,抬起头,一旁的茶水放的很久,不再热气腾腾。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一个观者,我希望他写的字能再工整一些。”
李元丰苦笑一下:“是呀。讲正事了。你觉得那本手记中的内容到底是真实的记载呢,还是朴田编造的一个故事?”
“是呀。”
宋大白看看打开着的手记封面。上面的字是用黑墨竖着写的。稍向右偏,不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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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是他编造的故事。”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去年夏天,的确发生了那本手记中记载下来的事情?”
“我觉得是这样。元丰?你觉得不对吗?”
“不是的。我的看法和你基本相同。”李元丰不再折纸,用手蹭蹭鼻子,“虽然还没有实质证据可以证实手记中的记载是事实,但我觉得并不完全是编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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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语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写的故事里会有这个人名?”
“据说那是一个百年一遇的灵智天才,他很年轻就成了白玉学堂的大士,后来四处帮助官邸破案,几年后又隐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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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那个手记里不是也出现了李语那个人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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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但是,我们可以这么想:在朴田遭遇火灾之前,就已经在某个茶馆里听过我写的那个故事,那他当然知道李语这个名字,从而将其写入到自己的故事中。”
“………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是在去年夏天写下的这本手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朴田’就可能不是他的真名。”
“说得有道理。”
“但是,大白,我不那么认为。准确地说,我不想那么认为。”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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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大白的发问,李元丰浅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因为那样,我们就见不到‘李语’的狗肉坊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将自己折的纸扔到了桌子中央——那是用白纸折出来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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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饭过后,他们去拜访了朴田。
聊了一会后,朴田老人显出疲惫之色,两人很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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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将那本手记借了回来。当然他也和朴田老人约定,一旦读完手记,自己有了比较完整的想法后,会马上通告他的。
宋大白还有必须完成的活计,因此和李元丰暂时告别,摆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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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辰前,他照常收了摊,直接奔到李元丰的官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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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临近夜半时分了。
“难不成看完这个手记后,我们没办法进行起来,坐到房间中央的木椅上。
他穿着寻常布衣,个头很高。头发都白了,但还没有秃顶。脸部棱角分明。虽说已经70多岁了,但看起来,比前两天见到的朴田老人要年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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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低下头,自报家门,“我叫李元丰,十里城一府长。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宋大白———您这个屋子可真漂亮。刚才我还问她了,这个屋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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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世!!把茶端来。烫一点。”
老人冲小女孩说着,好像根本没有在听李元丰说话。
“好的。”
“这是我孙女,叫劫世。蛮标志的吧,而且和我很像,很聪明。她还没有娘家,你的那位朋友还有机会。但是想和她认识,必须得过我这一关。”劫达拉开嗓门说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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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小女孩小声说着,“爷爷的耳朵有点背。请你们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一点。”
“啊,明白。”李元丰显得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爷爷的脑袋还是很清楚的。”
女孩顽皮地笑笑,又说了一句,然后就急匆匆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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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语………我当然记得。在我的认识的人中,他是屈指可数的怪人。”
劫达大声地说着,眯缝起眼睛,沉浸在往事之中,“当我是大士的时候,曾经和李语一同钻研。他是个优秀的同伴———但是在三年后,他父亲突然亡身了,无奈之下,他回故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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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白放心了,看来这个老人对于往年之事的确记得极其清晰。李元丰坐在他旁边,继续发问:“当时,你们钻研的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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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史。这不是他的所长,但是我们趣味相投,他还来过我家几次。”
“李语还到过这里?原来如此。”李元丰慨然万千地环视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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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李语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劫达老人将茶杯上的盖子拿开,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李元丰歪着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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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十年前最超群的造屋人,这一点,没有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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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语是一个什么样的造屋人?”
“要是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简单地说,他是一个十分愤世嫉俗的人。”
“愤世嫉俗?”
“我说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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