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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户区里确是脏乱差,李陌一走到一间草棚前,便见到一个小胖子,正撅着屁股在拉屎,一条掉毛土狗,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小胖子。
“啊!!”
那小胖憋得小脸通红,随着一声大叫,脸上的红色快速褪去,那土狗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可见小胖心头是多么畅快了。
李陌一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也没那么多顾忌,朝小胖问说:“那个谁谁谁,你们这谁知道的多?”
那小胖见得来人,愣了愣,转眼笑得只剩眼缝,朝里头大喊一声说:“兄弟们,咱这有个拿糖人的侍卫来了!”
李陌一不由脸皮抽搐。
而此时,整个棚户区仿佛瞬间沸腾了起来,脏孩子们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很快就将李陌一团团围住。
眨眼功夫,李陌一手上便只剩下半根竹签子和满身的脏手印,抢到了糖人的小孩喜滋滋地走了,而没抢到糖人的,都过来踢李陌一两脚,嘴里还嘀嘀咕咕骂着小气怪,也不知道买多一些。
李陌一还是第一次遭到这样的“袭击”了,但他也知道这些小孩没有恶意,所谓踢打,不过玩笑,能跟他开玩笑,说明内心已经接纳了他。
那小胖子眯着眼缝,美滋滋地舔着糖人,裤子也没来得及拉上,露着腚蛋子,不过还是朝旁边的一丛竹林指了指。
李陌一看了看小胖子所指的方向,应该是在竹林里,便拍了拍身上的泥手印,走到了竹林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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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了一眼,在竹林里头看着天边云朵发呆的小孩,显得很是瘦小。
李陌一走近细看,这小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的年岁,气质却显得格外的老成,眸子里透着一股超乎同龄人的冷静与智慧,既不跳脱,也不顽皮,反而有种淡淡的文气。
那老小孩见得来人,也不转头,径直问说:“喂,你个当差的侍卫大人,跟我们这些流浪孤儿打什么交道,莫不是安的什么贼心……”
李陌一刚刚静静走来,却还未开口,自然美提起过自己的意图,这老小孩突然问起,李陌一也不由来了兴趣。
“你又如何知道我安的是贼心?”
那老小孩轻哼了一声,有些傲慢地回答说:“若不是安的贼心,盯着我们这些浪迹之人作甚,别个避之尤恐不及呢。”
李陌一也是摇头苦笑,他算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老孩子的聪明,眼下也不多辩解,只是从怀里取出十文铜钱,递给了老小孩。
李陌一猜测,这老小孩不同于其他孩子,对吃食和衣裳应该什么迫切的渴求,或许跟安丘镇上那些商家一样,眼中只认银子。
果不其然,那老小孩伸手接过了铜钱。
这时候,李陌一觉得若是直接开口问话,显得他太过刻意,也不再多说什么,正要离开,那老小孩却突然问了一句。
“喂,你也是读过书的,可知这石竹什么时候会开花?”
李陌一愣了愣,不由反问活:“你问这个啥子意思?”
李陌一也是下意识的反问,可没想到老小孩却没来由气恼起来,收了铜钱,忿忿不平地走了。
李陌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见得小胖子还在一旁吃糖人,便问说:“那个谁谁谁,这老小孩是唱的哪一出?”
小胖子一边舔着糖人,一边伸出胖乎乎的脏手来,李陌一也是咬了咬牙,摸出怀里私藏的一块方糖来,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小胖子看着痴肥,但也是个精明的人,否则大家都瘦不拉几的,为何独独唯有他是胖的呢?
以李陌一看来,若论智慧,小胖子不如老小孩,可要说到谋生的本事,只怕整个棚户区的小孩,都不如眼前这个小胖子。
小胖子收了好处之后,便压低声音,朝李陌一说:“他名字叫阿铁儿,人如其名的执拗,铁头娃,有时候会说梦话,说什么他爹娘丢下他的时候,曾经许诺过,哪天这石竹开花了,就回来接他走……”
李陌一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心里一时凄凉。
要知道,竹子是一种极其奇特的物种,寻常竹子最少也要二三十年才会开花,而这石竹,更是要六十年一开花!
李陌一内心正感慨,此时那叫阿铁儿的老小孩却去而复返,或许是听见了小胖子的言语,他气冲冲走过来,一巴掌便清脆打了过来!
“啪!!”
小胖子脸上顿时多出了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有那么一刻,刚刚憨厚痴肥的小胖子,双眼之中竟然流露出狠绝之色。
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让精于观色的李陌一给看在眼里。
“怎么,不服?”
阿铁儿此时目光如剑,一副居高临下的身姿,而小胖子也收敛了凶狠眸光,低下头去,乖乖将那方糖给献了出来。
阿铁儿并没有接那块方糖,而是转头朝李陌一说:“前几天,九圩沟那边出了一桩命案,只是无人报案,你现在过去的话,估摸着还能趁上,往后别再往这里跑了,这里没你需要的消息!”
李陌一看着满脸怒色的阿铁儿,却是有些意外,这人竟能几句话就看穿他的来意,确是不简单,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眼下这命案一事,才是至关之重的。
“小胖子,你反正也是闲着,给我带带路把。”李陌一冲着那小胖子说。
顾不得其他,听说有了命案,现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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