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闷的看着自己被揉红的手背,无奈的叹了口气。
活着真难。
可再难也想活着。
唉声叹气无用,他勉强振作起来,见天色已晚,便绕路去了城中夜市,路过一家烧饼摊时,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买了两个烧饼当晚饭。
刚离开烧饼摊,白木希站住脚步想了想,折回去又买了一个烧饼,还让老板夹了个蛋,拎着回了住处。
他的住处在城西角落里的一间偏僻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间卧室,连着小厅,和一间小厨房,院子里还有口井,一颗冒了新芽的桃树。
据邻居说这棵桃树死了好几年了,他年前刚搬过来,冰天雪地的,看不出桃树死了,还给它围了厚厚一层稻草,没成想来年春天桃树就抽了新芽。
隔壁的老人说这是好兆头。
白木希回到院子里,见着这棵冒了新芽的桃树,心情也好了些,拎着烧饼进屋。
冷清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头腐朽的味道,这房子太旧了,白木希又不舍得买熏香,只能安慰自己习惯这种味道,屋里没有点灯,暗的要命,白木希点燃蜡烛,就看见早上他出门时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纹丝未动。
白木希微微蹙眉,抬头朝卧室望去。
卧室的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男人,早上出门时他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一动不动,像一个死人。
或者说,从白木希将他扛回来那天起至今,已有十天了,这个男人都没有动过一下。
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若非胸口仍有微微起伏,白木希真的以为自己扛回来的是一具尸体。
看着桌上的早餐,白木希心中有气,奈何腹中饥饿,便将早餐端进厨房热了热。
热过的白粥和青椒土豆丝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纵然是剩饭,也勾的白木希食指大动,他掏出给自己买的两个烧饼,坐在桌边开吃,并将另一个加了蛋的烧饼放在桌子对面,对床上的人喊道:“喂,给你放在这里啦,想吃来拿。”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白木希也没力气计较,埋头吃自己的饭,吃到半饱时,又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还是纹丝不动。
白木希暗自叹气。
就像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用全身积蓄去做这珍珠膏一样,他也搞不懂自己那天夜里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将这个人扛回家里来。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溜进一位富商家中,为富商的妻子推荐这款珍珠膏,结果被富商误会是通奸的小白脸,追着他就要打,好在白木希溜得快,躲进了一家臭烘烘的牛棚里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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