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我是……哎!顾蘅叹息。
她确是怕了,怕元幼祺爱她至深,而她无法回应她不说,她只剩下四个多月的寿命了。到时候当真一命呜呼,元幼祺又该如何自处啊!
顾蘅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冷漠道:“后宫女子,便如这世间的人,各有各的面目,但终脱不开‘各有所图’四个字。”
元幼祺的手还僵在原处,手心却已经空荡荡的。她神情凄然。
顾蘅硬下心肠不去管她,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当年太宗皇帝的陈妃善妒,使尽手腕霸占太宗,企图将太宗的整个人和心都据为己有。太宗本来是不喜欢她的,迎进宫中不过是为了笼络其父及陈氏阖族。陈妃不甘心如此,不惜豁出脸面和x_i,ng命,擅自买通太医,配制了能勾人情.欲的熏香,使得太宗曾一度沉迷于她,甚至还诞下了一个皇子……后来事情终于被太后发现,勒令太宗以‘秽乱宫闱’之罪将陈妃打入冷宫,那个皇子也从此被冷落,不久便夭折了。”
“章宗皇帝的叶皇后,一心只想让自己的养子坐上帝位,于是暗中用了无数的残忍手段,害死了许多后宫中的女子,还有章宗的几个亲骨r_ou_,使得章宗皇帝子嗣凋敝。最后,还是被章宗发现,联合得宠的郑贵妃设下陷阱,让叶皇后中计,后宫无数冤案才得洗脱。”
“还有文宗皇帝的何妃,你以为禁宫西北角的那处冷宫当初是为谁准备的?便是因为她……”
元幼祺浑身僵木着,听着顾蘅一个接一个地说着曾经在这座禁宫内生活过的狠毒女人们的故事,她的心也越发的麻木下去。
这些掌故,她有的听闻过,有的是第一次听说。她无心去计较顾蘅才入宫一月有余是如何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这些事本就与她无关,她没有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有——
“这些事与我何干?”元幼祺冷道。
顾蘅停住,看着她罩着一层冰霜的脸,知道她此刻心底的恼意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顾蘅却是不怕的,所谓“不破不立”,她已经横下心来。
“将来,你的后宫中也会有各色的女子,今日知道些她们的手段,将来才不至于吃亏。”顾蘅淡道。
“不会!”元幼祺厉声道,“我的宫中,只会有一人!”
只会有你一人。
睨着元幼祺急躁得快要扭曲的脸,顾蘅绝不肯将内心里的波动显露半分,继续若局外人一般道:“此事届时由不得你!你的臣子自会……”
手腕上一痛,顾蘅皱眉。
元幼祺已经死死地攥紧了她的手腕,一双眼睛将要喷出火来:“你这般……你到底要如何!”
顾蘅不为所动,从容不迫地迎向元幼祺的逼视:“不如何,教导你罢了。”
“教导我?”元幼祺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教导我?你又是我什么人?”
顾蘅眼眸微眯,她知道有些事做了便不容回头,有些话说了便不容后悔。而眼下她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她绝不会后悔;由此而引来的结果,她也自信不会挣脱出她的控制去——
“我是你什么人?呵!我姓顾,燕来宫旧主姓顾!你的父皇,铁定了心要迎娶我,又千方百计地让你与我走得近,让你多听我的教导……你倒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顾蘅:我是你妈!jj不让写母女乱.伦,所以你不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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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日暮时分, 魏帝至燕来宫瞧顾蘅, 看到的却是歪在榻上病怏怏的顾蘅。
“这是怎么了?”魏帝慌问道。
顾蘅勉强笑了笑, 想要撑起身体下榻见礼, 被魏帝拦住了:“爱妃好生躺着就是,不要行那些虚礼。”
顾蘅于是谢了恩, 脸色却着实不好看。
魏帝瞧着心疼,再次追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了?”
顾蘅无力地摇了摇头, 道:“陛下不必担心, 臣妾只是心口突的难受些……”
心口难受?魏帝蹙眉。
他首先想到的是今日乃太子头一遭到燕来宫, 莫非……
他斜坐在榻边,尽量柔和着声音问道:“是不是太子……惹你生气了?”
顾蘅浅笑:“太子确是少年心思, 言辞不免锐利。”
魏帝闻言, 暗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多疑的人,若顾蘅此刻先说出元幼祺的好话来,他反而生疑。如今, 听顾蘅如此说,他倒放了心, 心道宝祥终究年轻, 一时间转不过心思来也是有的。
魏帝遂板了脸, 道:“这个太子!等朕说他!”
顾蘅莞尔:“太子才多大呢?到底还是个孩子!臣妾既是做长辈的,自然不会与她在讨教学问的时候认真计较。”
原来是讨教学问时生了争执。魏帝暗道。
他很乐于听到顾蘅自居长辈的话,这让他对于自己的安排和打算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便是探讨学问,也该明白长幼尊卑之序,不应失了分寸!”魏帝佯怒道, “朕这便传太子来,与你道歉!”
他说着,便要唤恭候在殿外的游总管。
却被顾蘅温言阻止:“陛下明鉴!臣妾虽然还年轻,但既然做了长辈,自然不会与太子认真计较。何况,太子是个向学之心极强的孩子,又很聪明,她与臣妾争论,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忍心再斥责她,打击她习学的劲头呢?”
魏帝听罢,也觉有道理,笑道:“既这么着,便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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