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这句话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宁妃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马车内也霎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去打破这片沉寂。
恰在这时,一人猛地掀开车帘冲了进来,一把提起了那郎中的衣领,声音中仿佛蕴藏着滔天怒意:“你说什么!?”
那郎中的胆子是越吓越小,这会更是一看到有人进来冲着他抡拳头,就觉得自己马上要一命呜呼了,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
结果他闭了半晌也没感觉到自己有脑袋要开花的迹象,于是赶忙偷眼去看面前那人,嗫嚅着答道:“娘娘……娘娘……许是方才太过混乱,被误伤了……失血太多……小皇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人听了这话,手上一松,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宁妃,正是阿良。
他面色复杂,眼神中仿佛既有着不可置信,又有着些许怜惜,甚至还有着些不易察觉的愤怒……
然而宁妃却只是一动不动,一直失神地望着前方。
过了半晌,阿良终于开口道:“你不是说……”
阿良的声音对于宁妃像是什么刺激一般,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过来,尖着嗓子惊恐地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看到这情形,小怜立马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
她一向心思单纯,从小只一心想着如何服侍好自己的主子,这会儿乍一看到宁妃如此伤心,还未开口,便已经开始暗自垂泪。
而宁妃身边的一个护卫则立马拔出刀来,对着马车外的黑羽军众人喊道:“他娘的!方才小怜姑娘求救时,你们为什么不来!这下子好了,你们都等着给小皇子陪葬吧!”
其余护卫一听他的喊话,便明白了七八分,这时候要是不推卸一番责任,待会脑袋都得没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立马跟着齐声嚷嚷了起来。
黑羽军众人并不知道方才在马车中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还有些懵,什么小皇子?什么陪葬?然而还未等到他们问个清楚,远处便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心头一惊,赶忙齐齐跪下。
向东面望去,只见一人身穿明黄龙袍,正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之下纵马向着这个方向赶来。
呼延奕如今已经年近半百,登上龙椅之后又整日养尊处优,不免显出些发福的老态。如今又一路从皇宫狂奔而来,待他赶到近前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汗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流下,更添一分疲惫,唯有那依然多疑而锐利的眼神,还能看出当年的神采。
萧恒在谢渊的搀扶下行礼道:“皇上。”
呼延奕只略略地扫了他受伤的双腿一眼,急急地敷衍了几句道:“这一路萧爱卿辛苦了,方才遇敌想必受惊不少,回京后便先歇着吧。”
还不待萧恒行礼谢恩,呼延奕就又急不可耐地问道:“朕的爱妃呢?”
这时,从马车内传来一声哭天抢地的呼喊,呼延奕立马情真意切地唤了一句:“宁儿,你怎么样?”
宁妃在小怜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下了车,脚尖刚一触到地面便立马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地道:“皇上,是臣妾对不起您,臣妾罪该万死啊!”
呼延奕一见她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已是十二万分的怜惜,赶忙上前去要扶起她,担忧地道:“爱妃这是何意,你有何对不起我的?瞧瞧你这一身伤,这些没用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把你护卫成了这样!太医呢!快来太医!”
那太医本来已经被谢渊强行拉了过来给萧恒看伤,这会儿一听皇帝在叫他,赶忙调转了方向狂奔而去。谢渊跺了跺脚,瞬间便记得满头大汗,一回来又看见谢渊右腿上的伤口似乎又大了不少,那眉头更是皱的死紧死紧的,仿佛怎么也松不开似的。
萧恒轻轻笑了笑,在他眉间拂了拂,故作轻松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战场上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伤是我没见过的?”
谢渊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不断溢出的冷汗,便知道这人又在瞎编。
若是轻伤小伤,萧恒向来是眉都不皱一下的,这得多疼,他才能这么难受?
那太医诚惶诚恐地跑到了宁妃跟前,一看那伤口,张口便来了一句:“我的娘啊。”
宁妃望了他一眼,也不动作,只是泣不成声地不断重复着:“臣妾不要……臣妾不要他们来看……”
呼延奕急红了眼,只得道:“爱妃,听话,让太医看看。”
说着,又极为心疼的抓住宁妃的手,道:“我的爱妃,这究竟是怎么了。”
小怜在旁边,眼眶红了又红,一忍再忍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倒下身便磕了三个响头,道:“皇上请罚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护好娘娘,让娘娘……让娘娘被那□□炸了一下……!”
呼延奕搓了搓手,转了两圈,苦口婆心地道:“你们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吞吞吐吐的,你是宁儿身边的人,就算宁儿不小心被炸了一下,那□□未炸到实处时也顶多造成些皮外伤,宁儿怎么舍得罚你!?如今她这个样子,你也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给朕听听?”
小怜抽泣了几声,然后道:“皇上……皇上……您的孩子……被炸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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