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诱导发情。他面无表情起身关了电视,快步离开他们曾共处的空间。
谁爱发情就发情去。他不伺候了。
17.
第二天灵幻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他盯着镜子看了会儿,最终决定还是不要遮掩——他都要离婚了!他大可坦坦荡荡地失眠,就和那些过单身汉之夜的家伙一样。
茂夫还问:“师父,您昨天没睡好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的担心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今天不去也没关系。”
“赶紧走走走。”灵幻推着他的背出了门,心想,你可饶了我吧。赶紧整完你赶紧走,我还有个发情期要过呢。
出门后,灵幻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和茂夫的距离,打定主意要随着风向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最后挫败地意识到,只要他没把距离拉成尴尬的两米远,茂夫身上的信息素就会执着地往他身上扑。而每每他快一步慢一步,茂夫都能心有灵犀地缀上。一开始灵幻还瞪他,收到茂夫茫然的回视后,他意识到他不是故意的——在他们漫长的相识中,影山茂夫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天要亡我。灵幻绝望地想。
到区役所后他更是狠狠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天道好轮回”。
当年同桌撺掇他搞一份离婚测试题回来做做,他没理,现在,面对调解员和善的面孔,他只能哀叹:曾经,有一个漏题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这什么玩意。”灵幻捏住“离婚测试通知单”的一个角,在空中抖了抖:“我上大学时你们就在搞这玩意,还没放弃啊?说好的婚姻自由呢?”
“有些伴侣只是没有沟通好,我们得提供相互了解的机会啊。”调解员一脸无辜:“现在提倡调解你不知道吗?来,一人一台电脑,一共一百道题,答完就完事。真想离的话不会勉强的。”
茂夫轻轻扯了扯灵幻衣角:“做做看吧,师父。”
行吧,为离婚都愿意做题了。灵幻心里五味杂陈,十分想把影山茂夫那个心上人揪出来揍一顿。
题目倒不是很难。基本都是些问三观问喜好的八卦。前五十道答自己,后五十道答对方,只计后五十道的分。估摸着是要互为答案。灵幻真心咂摸出一点谍战片的意味:真假倒在其次,关键是得推测对方的答案。他打量关着自己的小隔间,感觉囚徒困境名副其实。他决定诚实地面对自己,鼠标刷刷点过,键盘敲得山响。他镇定自若,甚至还想吹一声口哨:那边的弟子,送你满分不用谢。
养个小猫小狗五年,哪声喵饿了哪声汪冷了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何况他们毕竟曾实打实朝夕相对过。
他看着前五十问末尾的“提交/检查”,呼出一口屏住的气,点了下去。
至于他自己——灵幻扯起嘴角:这种题,就算老子睡眠不足晕头转向,答个满分再拿下附加题都不带眨眼的。
但真要答满分,还离个鬼的婚。调解员绝对要瞎逼逼。茂夫耳根子又软,万一又被说动不离了怎么办。灵幻一想到自己会和那什么脑电波社等同,就十分不爽,便皱着眉,保证自己完美错过后五十道题的每个正确答案——认真答个零分可比拿满分难。
我都帮你到这里了。敢不请我吃喜酒我就——我就只给你送棵西兰花。
——所以,你实在不必愧悔不够了解为师。若相互了解便能百年好合,天底下最美满的该是那些特工才对。
灵幻眨了眨酸涩的眼,抱怨道:“为什么非要电脑答题,照顾下中年人的眼睛啊。”
“啊,师父。”
灵幻答完题后还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直到电脑提示时间已到强制交卷。他抬眼一看,茂夫正等在门口。
“哟,龙套。”
茂夫递了水给他:“师父答得怎么样?”
灵幻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的,老怀甚慰:还好还好,没有谈了恋爱忘了师父——发情期总是缺水的。他一边喝一边说:“龙套,能不要用这种刚做了次随堂的口吻吗?”
茂夫偏偏头:“我觉得难度和随堂也差不多啊?”
灵幻笑道:“那是你们老师手下留情。你师父上大学那会儿——”
“15号——”
“这里。”灵幻举起手,快步向调解员走去。
“鉴于您二位的测试结果,我们不建议离婚。”调解员说:“一位80一位0分,很明显你们很了解彼此嘛。三观很合,也很为对方着想……是吵架了吗?”他扫了眼分析结果:“呃,如果是房事不和谐……”
“不,完全没有那种事。”灵幻黑着脸打断他:“各种意义上都没有。能不能赶紧把手续给办了?这又不是诉讼离婚,你们没权力干涉吧?”
“说是这么说……”调解员苦笑着:“但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呢?”
“没有误会。”灵幻面无表情:“就是性格不合。”
调查员便笑起来,还是好声好气地:“交张离婚届是挺容易,但当初也不是随便拿的结婚证吧?这基本是影山先生刚成年就结婚了啊……不是感情很好的话是不会这么冒险的吧?”
“师父。”茂夫拉了拉灵幻衣角:“你脸好红。”
“啊?!”灵幻瞪着调解员,一丝余光都不往茂夫那边去:“这完全是监察委的锅!”
调解员是个一根筋的小年轻,很茫然:“婚姻自由是受宪法保护的,如果监察委那边有什么不当行为,您可以提起行政诉讼……”
灵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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