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触感也好,拍了几下又揉几下,彻底把本就神经紧张的江渝弄得迷迷糊糊醒了。
江渝面无表情睁开眼。
几秒后,凌焰举起双手。
第17章难以理喻
江渝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高烧来势汹汹,随后又是一剂猛药,江渝其实感觉很不好。
身体由内而外像是被间隔成了两层。躯壳持续热烧发汗,内里却畏寒,冰凉一波又一波地侵袭五脏六腑,意识就在这中间浑浑噩噩。
而凌焰对他的“骚扰”在过分迟钝的感受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凌焰看出了江渝的难受,放下手装模作样给江渝掖被角,嘴里异常严肃:“发烧了吧?难受吧?赶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江渝通红的眼睛要闭不闭,眼睫还是湿的,凌焰说话的时候很困地望着人嘴巴嘚不嘚,睁眼瞬间的杀伤力在这几秒里,直线下落。
凌焰瞅着,忍住了再次伸手揉江渝的冲动。
妈的。
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江渝总算是睡着了。只不过睡得很不安稳。中途又哭了一次,发了一身汗。
凌焰哄出了门道,在江渝带着哭腔小声叫“爸爸”的时候,特别父爱如山地把人抱住,轻轻拍着后背。
这样折腾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江渝醒了一次。
是被饿醒的。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有昏昧的暖黄光线从窗外透进屋内,是别的住户家的。窗户未关严实,空气里隐隐飘着饭菜的香味。
江渝掀开被子起身,高烧似乎退了下去,但四肢还是没力气。站起来的时候,江渝发现自己被换了一身衣服。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那些激烈而痛苦的记忆一点点循着逐渐清醒的神经爬到中枢,江渝维持着低下头捏着衣角的动作,指腹细微摩挲,定格不动。
如果“天行者”被归档,那他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这两个枯燥而单调的问题在脑海形成一个闭合的圈,环绕着他。
这种感觉其实很熟悉。
久违的熟悉。
熟悉到,江渝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他需要吃点药。
念头刚起,脚下却后退几步坐回到了床上
——身体在本能地排斥这个想法。
但是几秒后,江渝重又起身走到房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淡淡的粥香扑鼻而来。
比那会在卧室里闻到的要清甜许多。没有油酱调味的辛腻,只是清淡的白粥。
凌焰坐在沙发上看比赛视频。
背景声里传来一阵隔一阵的呼喊,夹杂着国际赛事特有的英文解说声,现场中文解说员的声音也很清晰:“......马上进入最后五十米,左右五道的选手已经开始提速踢腿了——这个时候其实很关键......”
听见脚步声,凌焰头也不抬,空出的手指了指桌上,“喝粥”。
江渝站原地愣了下,望着凌焰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嗓子依然干涩无比。
曾芹在这他都可以理解,怎么是这个小子。
凌焰按了暂停,扭头望向一脸莫名的江渝,手肘搁膝上撑着下颌似笑非笑:“我不在这谁在这?曾教练?你都把人家气哭了!人家走了不会再管你了。”
江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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