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冷静如耿村长,断不可能同意。
“月儿,你沉下心去,万不能自乱分寸。”
“是呀二姐,袁家的猪已经检查过,那人不是说那些猪只有小小的腹泻后遗,其他没啥大问题么,你还有啥不放心的!你看大姐,她的相公不也被带走问话了,哪像你这么着急的!”多日未见的耿秋芳也陪在秋月身边,为这个懊恼伤神的二姐劝慰打气。
不错。县衙派来的大夫已给袁家的猪一一看过,瞧不出啥问题来,与季大夫交谈了几句便快速离去,此时恐怕还在赶回县城的路上。
送走那位大夫,季大夫彻底松一口气,骄傲地对他们说:“我还当是个多了不得的人物,结果他看诊还不如我!我都瞧不出来那些猪有啥病,他能看出来?走个过场罢了,安心吧!”
按说有此结果,一家子该是高高兴兴安枕无忧了,可她耿秋月,愣是时时刻刻吊着一颗心,如何也放不下来。
隐隐约约的,心头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刺,她的心每跳一下,那根刺就扎她一下。不疼,只是闹得她不舒服。那是她生平最难耐的,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慌惹来的周身不适。
袁少安!死娘娘腔!臭杀猪的!你敢不平安回来试试!
第100章 罪名
在焦急忐忑的等待中,半日熬过去。袁家耿家所有人, 因为今日之事心情不霁, 坐立不安, 饭吃不好, 话不敢多说一句, 生怕那两个被带走了丈夫而揣着忧虑心思盼消息的妻子承受不住过于悲观的猜测。为恐惧所支配包围哪是她们一个孕妇一个不谙世事的新婚少妇轻易能承受的。虽然全家人的心情也不轻松,都在跟着担忧, 时间过去越久,没底的心越是不敢去考虑其他……
可惜有些事情, 担忧起不了任何作用。
一直熬到午后临近饭点, 耿大娘去厨房烧晚饭了,耿秋月看看天色, 忽地想起家中公公婆婆不知咋样了,只好暂且放下愁绪,向娘家人告辞,
“爹,姐, 月儿先回去了, 今儿公公身体不适,婆婆一直照看着她, 我都忘了早点回去看看。”
“你这孩子!”耿老大瞪眼,“亲家公身子本就不好,出这种事肯定受惊了,你可赶快回去吧, 帮你婆婆烧饭做家务活。”也好过在这儿干着急胡思乱想。
秋月面带愧色点点头,与姐姐相互安慰过,不再耽搁,抬步快速回了袁家。她实在是太大意了,满脑子就想着袁少安处境如何,却是忘记出门前婆婆的叮嘱,让她找娘家人商量,结果自己一呆就呆了大半日。
爹需要人照看,少安不在,自己还不快回去帮忙,难道要娘亲一个人摘菜烧饭煎药喂猪喂j-i?她耿秋月就是再懒也绝做不到这样!
所以,袁少安你最好给我早点死回来!
几乎是跑回的家,累个上气不接下气,秋月跨进院门,便瞧见婆婆在院中打水,忙上去帮着出力提出桶来。袁氏见她回来,算是小小松半口气,问道,
“咋样?你爹怎么说?顺德是和安儿一块儿被带走了么?”
“是,一去就是大半天,也没有消息。”秋月自顾忧心着,抬首瞥过眼前人的脸色,立时改了宽慰之言劝道:“娘您也别太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官府不是已经派人来咱家看过猪了么,没大问题的。对了,爹他怎么样?”
袁氏点点头,心下的忧虑淡去些些,一边接过水提起来往厨房去,一边回答:“歇了半天,气色好一点了。不过可不能再有事刺激到他,希望安儿早点回来吧……”
两婆媳说着话,一同进了厨房。菜已洗过切好,耿秋月把袖子lu 起来,就要刷锅生火,袁氏看看她,说:“你烧夜饭吧,我去喂猪,药炉你也记得看着。”
“啊……好。”
婆婆太贴心,秋月就莫名生出些羞愧。自己是嫁过门来的媳妇儿,却不曾在婆家干过脏累体力活。如今少安不在,公公身体抱恙,婆婆忙个晕头转向却也把喂猪的活都揽过去,只叫她烧烧饭……这种感觉,并不好。
这般,婆媳二人带了各自的心思各忙各的,喂猪的喂猪,烧饭的烧饭,力争平缓下心绪,一切照常。半个时辰后,一家子围在一块儿吃晚饭,独独少了袁少安。
袁父虽歇了半日j-i,ng神恢复大半,到底病弱的身躯,秋月的手艺也并不最合他口味,勉强吃下几口就停了筷子,眉心紧锁,愁着说,
“天都快黑了,安儿咋还不见回来,按说问话要不了多久的呀,也不晓得事情咋样了。”
“爹,您先别想那么多,没准少安正在回来的路上呢。官府派人来接人,可不一定派人送他们回来,指不定他们这会儿正往回赶,或者太晚了直接在城里住一宿呢。”
秋月劝慰着这一把年纪还要为孩子c,ao心的病弱父亲,也试图以此说服自己,凡事往好了想,莫要太过悲观太过忧心。
她这番往好处想的劝慰的确分散了袁父的注意力,思及前日之事,竟是展了眉笑起来:“对对对,月儿说得没错!说不动安儿这会儿正在陈公子那儿,今晚回不来留在陈家过夜,瞧我这记x_i,ng,咱们城里有照应哈哈,陈公子还是县太爷的亲戚,没事的没事的!咯咯咯……”
陈公子!
听到这人,耿秋月的心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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