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见子承停住了脚,就又转回去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没事的,害什么羞啊。”
子承不得已被他硬拽了进去。
他余光见三川一副平常的模样也就慢慢的往榻上看了看。一时惊讶于白如容的绝色之姿,又忙移开目光。
三川直截了当开口道:“白容容,你不是欠我什么来着?赶紧还了。”
榻上的女子目光一凌,朱唇轻启:“我拜托您老人家舌头捋直了说话。”说罢从榻上起身,踏着小碎步,好奇的走近子承围着打量了起来。
“这位小哥哥生的真是俊俏。”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游移抚上子承的肩膀,媚眼扫向三川,“小平平,怎么,这么些年换口味了?”
子承被白如容身上的胭脂味香的浑身难受,涨得面上通红,这一只玉手在身上游移,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窘迫的浑身不舒服,下意识的往三川身边挪了一小步。三川挥袖拂开白如容的不安分的手,挡在子承身前,
“胡说什么,他叫子承,是广……是我救下来的孩子。”三川道。
“敢情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呀,难道不是看到人家长得好看起了歹心,刻意安排的?”不等三川说话,白如容朝子承探头过去,“你还不赶紧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子承慌了神,脸上烧的厉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三川抬起胳膊,整个人挡在子承面前,将他与白如容隔开:“好啦好啦,你也别逗他了。真是的。”
白如容掩嘴笑了笑:“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白如容将二人引至桌前,“你们先坐,我去沏壶茶。”三川这才向子承介绍道:“她,白如容,一只九尾白狐,是个稀有的品种。”白如容这边端着一壶热茶,热情的为子承倒了一杯,顺带着好好凑近了他的脸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子承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哪经受得住这般贴近的灼热的视线,紧张的直咽唾沫。三川在一旁的位子上,拿手急促的敲了敲桌子,这才将白如容黏连在他脸上的视线拽了回来。
她一脸没好气的看着三川:“你这老家伙就是嘴欠,若非如此你当年……”
“咳咳咳!”三川掩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嗯?他当年怎么了?”子承疑惑道。
白如容双眸闪过一丝戏谑,丹唇欲启。三川伸手制止:“此事莫要再提。否则休怪本神君翻脸不认人。”他面上极其严肃,耳朵却红的厉害。子承好奇起来,也不怕害羞了,忙追问发生了什么。白如容眨了眨眼睛,转移了话题,道:“你想不想知道当初小平平和我是怎么认识的?”子承一愣:“好啊。”三川是松了一口气,嘟囔道:“别一口一个小平平的叫了,听得本神君鸡皮疙瘩掉一地。”
白如容没理他,轻盈的一扭那柔弱无骨的身子坐在子承身侧,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眼波撩人,子承被看得又有些羞涩,往后挪了挪身子。
原来,几百年前,三川还未有这个尊号的时候,便取名叫贺云平。有一次他在人间喝的烂醉,手上的劲拿捏不准,随意的将酒壶往林间一丢,正巧把狐身的白如容给一头砸昏了。一声闷响,三川往声响处探了探,一眼过去,吓得酒醒了大半,只见地上躺着一只九尾白狐,看样子被砸的不轻,三川惊喜万分:稀有品种!长得好看!带回去养!谁知,这九尾白狐乃是现今青丘女帝的亲姐姐,白如容醒转后本来气愤万分,誓要将袭击她的人扒掉一层皮,哪知一见眼前这人的美色就屈服了。这股色心最终还是在被喂了几天的野萝卜之后消磨干净了,按捺不住现了原身。三川厉色道:“变回去。”白如容恨不得拿爪子挠花他那张祸水脸,一开始还有几分忌惮他神仙的身份,没多久就发现他似乎缺根弦……于是二人就此稀里糊涂的相识了。
“说实在的。”三川问道,“你怎么不去做你的红颜祸水,反倒混到勾栏里来了。”
白如容白了他一眼:“当初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一心只爱大英雄。”她冲子承眨眨眼,“勾栏有什么不好,安逸自在。”
“话说,你欠我什么东西?”三川问道。
“哦,你提醒我了,我还有正事要办。”白如容起身唤了两名姑娘来,“你们去将我堆在那的绸缎都搬去金裳坊,告诉金老板,说他输了。让他依约把这些都给我做成衣裳。”
三川满头雾水,她解释道:“我和老金打了个赌,赌你是懒多一点,还是贪多一点。”
“所以你们在戏耍本神君?”三川拧眉。
白如容莞尔一笑:“哪有哪有。哎,不过我这真有一桩怪事要说与你,此事还非你不能解呢。”
这话显然让三川很受用,他缓了缓脸色。
白如容起身从梳妆台的百宝匣里取出一张信纸和一只白色的芍药,这芍药被施了些微的法术一直保持着不败的模样。
“大概是一个月前,京城里横死了几个名字里带‘三’和‘川’的人,我和金老板隐隐觉得是有邪物作祟,并未想到与你有什么关联,我俩在商议怎么除了这邪物的时候,那东西竟自己找上门来了,只留下一张纸和一枝白芍药,说不日你便会来京城,只要我们老实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他就不再害人。”
“以你和老金的能力,怎么还能让那邪物来去自如。”三川嘟囔着接过这两样东西。
“那东西邪门的很,我和老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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