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一种说法,演员分两种,一种是表现派,就是真正的依靠表演技巧来表现出观众和导演想要的效果,还有一种是体验派,就是进入角色中把自己完全当成剧中的人物。在我认为,所谓表现派不过是因为没有天赋而必须勤勉出来的结果,他们到达一定程度以后就无法在前进了,而只有后者才能够真正的塑造经典。”
这番话认谁听了都会不舒服,即便应以然是被莫导归类为体验派的有天赋的人,也会觉得,努力两个字就这么被轻视,好像将人用天分画出了三六九等。莫导作为天赋极高的导演一向自负,凭他的资历背景,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待演员的刻薄,他这么说是他实打实就这么认为的,他把应以然划到同一阵营给予了肯定,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的话就太不识抬举了,应以然选择了沉默听教。
“不要把自己的天分不当一回事。”
说完了这句话,莫导终于开始拿着剧本将剧情好好的讲述分析了起来,他只讲了大概三天的拍摄量,却足足说了将近四个小时。
剧本讲完了,却并没有立刻开始拍摄,莫导给了应以然一天的假期,让她自己一个人熟悉这个海滨的村庄。
这是一个因为交通不便而有些与世隔绝的村庄,大概几年前有往旅游业发展的意图,意外的干净整洁,建筑虽然朴素却美观大方,不知道为什么旅游业计划夭折了,但规划后的样子确实十分适合取景,也不知道莫导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村庄人口不多,大多靠海产品或是种植芒果甘蔗为生,除去大片的果园和临海的沙滩还有码头,城镇的部分小的可怜,应以然漫无目的的步行在街道上,走过了三条长街,就穿到了村庄的另一头。
应以然新奇又茫然的盯着周遭的一切,说来可笑,她是富家子女,中学时代手里的零花钱都比普通工薪族的工资要多,偏偏几乎没怎么出过生活的城市,唯一有过一次刚上大学许念还没有当偶像的时候,跟着她一起去过许念老家爬山,直到工作开始了拍摄她才真正意义上的走去另一个城市。但工作就是工作,从一个拍摄场地到另一个拍摄场地,完全没有换了城市的实感。而像这样,独自走在另一个地方,看着完全陌生的街道,耳边是完全不同络上照片视频无法复刻的气氛,如此新鲜的体验,让她像个孩子。
“椰子!”
街边有人在喊:
“要椰子吗?”
是在对她说的,这里交通不方便除了巴士只有私家车才能进来,游客少,看到生面孔很快就能认出来,本地人家里多少都有种,不会叫卖,只有看到生面孔了才会喊一声。
应以然着才发现这是个果园的门口,老板娘皮肤黝黑,露着一口白牙朝她笑。
然后她就抱了一个超级大的椰子叼着习惯边走边喝,莫导的电话来的时候因为抱着椰子一时间手忙脚乱,电话打进来第二遍她才接起来。
“琴书,怎么样,在做什么?”
莫导叫的是女主的名字,这个称呼让应以然有些晃神,他是故意的,他在引导应以然入戏:
“你已经离开家了,没有人在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了,感觉怎么样?外面的世界怎么样?那么,接下来,琴书,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好了,不打扰你了,新生活愉快。”
电话挂断了,应以然没说一句话,莫导的话却像钉子一样砸进了心里面去。
她抱着椰子走到了海边,沙粒灌进鞋子里,十分的难受,她动了动还是没有脱下来,她没有看大海,而是盯着手里让她喝到胃胀还是没有吃完的椰子自言自语:
“不是如果我是尹琴书,没有如果,我是尹琴书。”
这部电影的女主比重非常大,大多数时间都更像是应以然一个人的独角戏,从拍完的部分就能看出来,即便镜头里出现了好几个人,也都是为女主人设经历丰满而服务的。
到了后半段更加的显著,从来到这里开始直到现在和应以然搭戏的配角都没有了,她一个在这个村庄开始学会独自生活。
尹琴书是一个正经大小姐,她和应以然不一样,她的全部生活都是被照料的无微不至的,她只需要好好弹琴学习就好了。这也是她对之前生活反感的原因,除了弹琴,她什么都做不了。
砸过钢琴之后,尹琴书在凌晨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随意搭上了一辆车离开了家,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任性的丢掉了一切。车子的终点就是海边的小村庄,为了避免家人找到她,她只打算用离开家之前取出的有限的现金。于是她租住了一个租金便宜的房间,房东是刚上小学儿子生活的单身妈妈的,这个村庄外来人口少,她来到这里给了生活压力大的妇人意外的收入。小孩子要上学,妇人每天劳作到天黑才回,几乎见不到人,尹琴书大多数时间都在独处。
她开始学习照料自己,二十几年都是大小姐生活到她,连开水都不会烧,只能自己摸索着学习。这个过程中一些源自教育里的根深蒂固的东西,渐渐更加明显的出现在生活里。比如她回格外的注意自己的手,打翻了热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注意自己的手有没有受伤,打算去餐馆打一个小工,却因为发现收拾东西很容易伤手而放弃。同时她也很迷茫,即便能够做这些日常的杂事让她倍感新鲜,无人叮嘱她严以律己也让她很轻松,但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的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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