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惟被拉走,庄夫人那几个尽职的助理也忙不迭地跟上。就算风扬有意想甩开几人,也是徒劳。
在移动了几十米之后,风扬终于放弃:“算了,就这么说吧。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可能血管有点硬化,颈椎大动脉上有一块比较厚的斑块。”庄惟面色如常。
风扬挑眉:“这东西要是掉下来,堵在哪个小血管里就是中风。”这叫没大事。
“明白了。”庄惟从来没想过斑块脱落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听风扬一说倒是重视起来了。他目光在众助理面上扫了一圈,“知道太太平常的饮食习惯不太好吗?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
不管怎么说,豪门国际也是在实力上可以和庄氏抗衡的企业,庄惟作为最高领袖,面对员工向来不怒自威,只需要让口气冷硬一点,就足以给对方很大的压力。
庄夫人这个动脉斑块,无非源自与不太优秀的遗传基因。
如果说多数人的血管内壁是光滑的,仿佛一根干净的管道,四通八达输送血液;庄夫人的血管,就是生锈了的铁质水管,内壁因为铁锈而不再光滑,油脂和血液中的垃圾路过时候,就容易粘连沉积。
这和旧水管中的水垢是一个道理,因此吃同样的食物,有些人就是很容易得动脉斑块。
“也不能怪他们。”风扬扯了扯庄惟的衣摆,“他们也没有义务对这种事情负责。”
他这句话,很快就换来几人感激的目光。
庄惟清了清嗓子:“这事也不能怪你们,是我太急躁了。”他笑了笑,“你们在附近找个宾馆休息吧,留一个下来,等太太醒了通知你们。”
几人商议后,留下一名高个子的男助理。
“你的对手在里面躺着,你有什么感想?”风扬借着买夜宵的机会,小声问。
“没感觉。”庄惟觉得,似乎从他知道了庄家真正的势力之后,对庄夫人也不是那么在意了,“我好像不是那么在乎她了?”曾经的仇恨,已经即将淡去,看见庄夫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庄惟甚至觉得有点同情她。
风扬什么都没说,跟庄惟并肩走着。
两人给在高个助理受宠若惊的目光中,把一碗饺子塞给对方。
“辛苦了!”庄惟面露无奈,“我们这在一定意义上也算守岁吧?”
“是我们给少爷添麻烦了。”高个助理看着肉馅饱满的饺子,“老板最近心情都不太好,但是我们做下属的根本就没有权利过问。我知道老板一直都在打压您的公司,但是连劝一句都不敢。”
庄惟勾起嘴角,给了对方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我想是太太在磨练我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觉得自己很假。
风扬看了看庄惟,没多说,只是催促高个助理趁热吃了饺子。
高个助理吃过饺子,看看已经接近零点,就劝两人早点回去休息。
与风扬对视一眼,庄惟决定还是留在医院里,并且让风扬通知鲁妍和于奉伟,把事情交代一下。
两人在走廊上相互依偎着坐了一夜,初一一早,本地几大报纸的头版都刊登了“庄氏‘太后’病倒,孝子为其守岁”之类的新闻。
“消息传得真是快!”庄惟看了看黑眼圈浓重的高个助理,“如果你还有余力的话,查查是什么人传出去的消息?”
高了助理应承下来,见他的同事来换班,连忙迎上去交代了几句。
换班来的是庄夫人的特助,她来到庄惟面前鞠了一躬:“少爷辛苦了!”
“没事。”庄惟站起来,笑着对她说,“不用跟我客气,怎么说我都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您也是我们的少爷!”特助目光炯炯。
不管她心里是怎么认为的,风扬觉得起码她在作为上没失礼数,于是笑着附和:“既然都是你们家少爷,在这守着也是分内的事,你也不要客气了。”他看了看特助,发现她几乎是空着手来了,就有点明了了。
“老板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溶栓针也起了效果,我觉得您可以放心地回去休息了。”特助保持着一贯职业化的笑容,“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会通知少爷的。”
庄惟与风扬对视一眼,对特助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放心了。还请你们好好照顾太太,有事尽管找我,不要怕麻烦我。”场面话人人都会说。
原本庄惟被叫到医院,也是因为他名义上是庄夫人的继子,相当于是庄夫人关系最近的亲人。原本是预备着给庄夫人做手术的,没想到她病情并不严重,只要以后多加保养就好,所以庄惟也就没必要继续在医院呆着了。
走出一段以后,庄惟又返回来:“太太醒了以后,你们一定要督促她体检,要注意她的血压和血脂,别让她生气,毕竟女人进入更年期,很多指标需要注意。”这些话,不用想都知道是风扬教的。
特助立即应承下来。
“那些话有必要吗?”走出医院大门,庄惟才问。‘装样子而已。’风扬挑眉,看着庄惟:“你觉得,把在医院这事专程告诉鲁妍和于奉伟,有必要吗?”炒作而已。
“你说,她好起来以后,还会继续跟我们作对吗?”庄惟觉得,即使庄氏根基再稳固,没人领导,很快也会腐朽。
“只要斑块不脱落,其他的都是小问题。”风扬勾起嘴角,“放心吧,等年假过去,你的对手就会生龙活虎地盘算着怎么把你往死里整。”她可难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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