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傅,您能给我们讲讲关于烧瓷的事儿么?”
江北在武汉昙华林曾买过9只陶碗,可见他对这类手工艺品有着一种发自心底的喜爱。
“你要是不嫌老头子墨迹,咱们爷三就去我那儿聊聊?”周利民对江北和佟颜硕的印象都不错,竟然主动邀了约。
此时周利民的儿子刚好赶来,见自己这脾气古怪的老爸竟然和两个年轻人聊天,好奇问道:“爸,这两位是?”
不等周利民介绍,江北就伸出了手:“我叫江北,和周老先生算是刚刚认识。”
“我叫佟颜硕,本地人,也是和周老先生刚刚认识。”
周利民爽朗一笑,指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别拘谨,这是我儿子,他叫周洲”
周利民瞥了眼自己的儿子,没好气的说道:“看看人家,这么小的年纪就对传统艺术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再看看你!非要去搞什么摇滚!”
周洲的年纪看上去和董长久差不多,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寸发,穿着很黑色衬衫……
“爸,摇滚音乐也是艺术”周洲反驳着,但又怕气坏自己的老爹,所以声音很低。
周利民可没有自己儿子那般顾忌,继续气道:“狼嚎也叫音乐?你听听人家李谷一唱的歌,再看看你!”
看来周洲在自己老爸这里,很不受待见……
周洲用周利民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着:“您不也是玩泥巴。”
江北和佟颜硕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这爷俩还真是……有趣!
一个是华夏非遗文化的大师,一个是西方音乐文化的追捧者。
虽然都是搞艺术,但这爷俩的风格差距实在太大了。
周利民没再和儿子斗嘴,而是一转身朝江北说道:“走,咱们去我那儿。”
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江北终于跟着周洲的bj20来到了一处院落。
周利民的“家”位于景德镇边上的三宝村,从村口七拐八拐之后才能进入。
而且车还不能开到院门口,只能在远处的水泥路边停下。
老头儿走在最前面,哪管他走得很慢。
院门口有一棵一人环抱粗的柳树,柳树边就是斑驳的砖墙。
砖墙里还有个比人还高的纹龙大瓶,大瓶旁边就是错落有致的数个陶瓷制品,有普通的小缸、漂亮精致的瓷器小人儿、一摞陶碗……
砖墙的尽头就是大门,虽然叫大门,但其实只是个对开的木门。
木门之上是起脊小亭,亭顶上铺着灰瓦。
在明媚阳光下,江北只觉得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我给你拍个照。”他自然不能错过这样浑然天成的“艺术墙”,随即对佟颜硕说道。
给佟颜硕拍完,江北还单独为这面墙拍了多角度的“写真”。
庭院深深陶瓷数个,杨柳依依伴着古墙,这简直就是江北理想中的“归宿”。
江北这段时间也算是走过了不少地方,但真正能让他有留下来养老冲动的,这还是第一个。
周洲指着墙里那个比人还高的纹龙大瓶,说道:“这个瓶子原本不是摆在这里的,而且它曾经还是一对儿,除了龙瓶,还有个凤瓶。”
江北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看周洲一脸笑意,估计这故事还是和他有关。
果然不出江北所料,周洲马上就说出了凤瓶的“下落”:“后来凤瓶被我练歌时不小心打碎了,我爹揍完我,就把龙瓶塞到这儿了。”
“放在这里还真挺好看的。”江北把拍好的照片给周洲看了一眼。
进了院子,江北和佟颜硕都愣住了。
木门之内可谓别有洞天,大大的院落中摆放着十几排塑好形的坯子。
坯子并非直接放置于地上,而是由两个砖砌的墩子搪起两条小腿粗的木棍,木棍上又摆上数条表面光滑的窄板。
像是在园子里搭出了十几个木质的“小平桥”,只不过这些桥上没有行人,只有未上色的坯子。
周利民此时已经停下了脚步,对缓缓跟上的江北和佟颜硕笑道:“这地方现在只有我们爷俩在这儿住,平时这小子也会帮我拉拉坯,这些都是他做的。”
江北走上前,仔细的看着那些质地细腻的米黄色坯子,问道:“周老师傅,咱们烧制瓷器的时候大约要分几个步骤?”
周洲给老爹搬来了藤椅,然后替自己的父亲回答道:“一般都是六个步骤,揉泥、拉坯、利坯、晒坯、施釉、烧制。”
这些专业词汇,江北和佟颜硕听得都有些发蒙。
江北赧颜看向周洲:“周哥,你说的这六个步骤,除了揉泥和烧制我能听懂,其他的……”
“通俗点儿说就是揉泥巴、做造型、晒干、上色绘纹、烧制”周洲有用普通人能理解的词汇叙述了一遍。
周利民靠在藤椅上训斥道:“别瞎说!这门手艺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个步骤不是充满了门道?”
周洲朝着江北摊了摊手,一脸苦笑,自己老爹可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面子。
好在他也习惯了。
既然老爹不让他糊弄,周洲只好又仔细的给江北讲解了一遍。
听完周洲的介绍,江北才算对烧制瓷器这门手艺有了入门级的了解。
周利民这间院子,更像是父子两个人的“乌托邦”,除了每人一间20平米的房间外,其余一大排的房子都是用来制作陶瓷的场地。
周洲对此还偷偷和江北吐槽说,偌大的院落,容不下自己的一把吉他。
这是在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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