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深深的皱起眉头,暂时将心中酸楚悲伤的情绪压下去:“释家的人?他们从前朝起就不参与各种斗争,始终保持中立,为什么突然要支持我们?司爷爷,我恐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毕竟是湛国最后的太子,必须坚强到无物可破,顾影想着,可心中却涌起了深深的疲倦。他想蜷缩起来抱抱自己,但小腿上的肌肉才抽动一小下就强行按捺住了冲动。顾影深呼吸一口气,短暂的动摇过后依旧是那个镇定自若、机关算尽的湛莲太子。
“本来是中立的,可就因为这次的事件——白永川那个老不死的居然把注意打到了释家的孙子身上,释家那个可是八代单传,怎么可能把孩子给白永川糟蹋?”司徒晃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我听闻此事后便与他们联系,一拍即合。”
顾影无意识的敲击着床板,他并没有听到巨型财团支持自己的狂喜,反倒是冷静的分析:“白永川打释家孙子的注意,这件事你是从哪听说的,可有有力证据?他们知不知道我的存在?释枝集团高层人员可有祀水教徒?”
司徒晃被问得怔住了:“这个……是我们的情报网,可以信任的。我并没有告诉释家我们要复国,只说是看不惯祀水教徒的统治想揭竿而起,没有说您的身份。他们的高层我也调查过,没有祀水教徒。少爷,这可是个天大的机会,您是在怀疑什么?”
“不对等,”顾影摇摇头,“我们跟释枝集团的实力相差太大——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释家家主,我凭什么要帮一个没有旗号没有资金没有武器的‘民间革命组织’?”
司徒晃老先生一生不磷不缁,就算这些年被迫学了些笑里藏刀的本领,终究还是对那些阴谋诡计不甚了解。他被顾影说得哑口无言,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背后不禁被冷汗浸湿,急忙道:“那我去推拒了他们。”
岂料顾影又一摆手:“不必,有问题的可能性占七成,但仍有三成的真实性。就算他释家真想借此抓我,我李亭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他的眼中酝酿着狠厉暴虐的杀意,看得司徒晃心悸不已,“他想请君入瓮,我也想借刀杀人,就看谁玩儿得更好了!”
释枝集团的当家释门天邀请顾影去山中别墅详谈,这是顾影早就料到了的,他布置好后手便带着司徒晃两个人前往。
可当顾影看见别墅门柱下方隐藏的那个复杂图腾时,心中警铃大作:图腾上描绘着一枚青铜大钟,其上刻着早已灭绝的文字,在钟身周围环绕着七股颜色各异的细烟。
铜钟绕檀香,这是番伽族的族徽!
番伽族是什么?那是被太宗三次远征,屠戮殆尽的人种。
一盆冷水从顾影的头顶直泼到脚底,冻得他彻骨冰寒。什么释枝集团,根本就是番伽族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支族人。他原本对释家的身份有多种猜测,却万万没料到是卷土重来的番伽族!他们与李氏之间的血海深仇不是什么墨玉玺、太宗宝藏能缓和的,唯有一方死尽才能消亡。
一场大逃杀,刹那间开始。
释门天的别墅建在半山腰,顾影一小时前跟司徒晃分开,独自引走大部分追兵。估摸着路程,如果不被拦截的话,前太傅应该已经与接应的人回合,前来救援。
山顶的植被并不茂密,这不利于躲藏,就算想要放火烧山也会被轻易伐出隔离带。顾影耳边风声呼啸,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枪炮声中格外明显。九霆在他身周设置了雷电栅栏用以阻挡子弹,可这种持续性的护罩极其消耗精神力,顾影逐渐力竭,更不妙的是大脑开始阵阵闷痛,这是精神力即将耗尽的征兆。
山顶有些积雪,隐藏在冻土下的躎鼠被骤然踩在头顶的大脚吓了一跳,刷的一下缩进深洞里。可紧接着一阵更大的响动就从它洞穴上方传来,引起冻土簌簌掉灰。
地震了吗?躎鼠惊得吱吱乱叫,以更快的速度从另一个出口冲出洞穴。然后它就看见外界依然一片平静,目目鸟还在树枝上梳理羽毛,蠕虫还在树洞里打滚,除了一个压在它洞穴之上的庞然大物。它认得这种生物,父鼠管他们叫两脚羊。
那只两脚羊发出雷鸣一样的呼吸声,全身都在抖动,好像随时会跳起来吃鼠。躎鼠小心翼翼的蹿到另一棵树后,将自己隐藏在腐叶下,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打量外界。
又一只两脚羊来了,这只两脚羊有点奇怪,他没有热度,像死掉的两脚羊一样。
躎鼠眼见那只“死掉”的两脚羊慢慢接近躺在地上蹭背的两脚羊,他手里拿着根奇奇怪怪的黑色树枝,树枝的顶端有个小洞——躎鼠猜,那是蠕虫咬出来的。
“不许动,主人即将抵达。”
那个死掉的两脚羊在叽里呱啦的说什么?
“主人……果然奇怪的只有他一个。”
蹭背的两脚羊笑声好奇怪。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洞塌了一样恐怖。躎鼠吓得将脑袋猛地埋进腐叶里,心想这次是真的地震了!
畏惧于大地的威势,躎鼠不敢把自己的头露出来,却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第三名两脚羊的声音。
“我这不叫奇怪,叫独特,先生。”
声音渐远,等躎鼠颤颤巍巍的把头抬起来时,地上只剩下那只死掉的两脚羊倒着了。
哦,这次他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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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中手持激光剑的男人正在逃亡。在他身后追击的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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