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明尼苏达州,罗彻斯特。
一架飞机降落在罗彻斯特机场,滑行离开机场跑道。
飞机停下后,乘客井然有序地下舷梯,走在最后的两名乘客是路璇和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青年。
“没必要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吧。”路璇瞥了旁边的青年一眼,顿感无奈,“对警察而言,你比泳装美女在爱人身后,一双手牢牢抓着轮椅的把手。
这对老年夫妇正在聊他们年轻时的点点滴滴,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即便不回头,以辰和路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后投来的艳羡目光,显然他们被误会了。
以辰提着一个浅咖啡色的女士手袋,听到两位老人说从他们身上看见了年轻时的影子,小声对路璇说:“他们误把我们当成情侣了。”
“那你感觉呢?”
“我?我没什么感觉,就是单纯陪你看病啊。慢着,你不会是认为我喜欢上你了吧?”以辰一惊,“我是出于朋友间的情义和作为学生应尽的职责才陪你来的。”
没错,以辰此行的目的就是陪路璇来看病的。
梅奥诊所是精神科的权威,路璇一直在这里就诊,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做一次定期检查。
路昊川告诉以辰,路璇的精分是一种不今不古的奇怪病症,不是多重人格,也不是精神分裂,她拥有健全且唯一的人格,除了性格反复无常,其他都再正常不过。
好奇之下,以辰查阅了资料,发现路璇的表现确实与多重人格和精神分裂具有很大差异。
多重人格是一个人身上显示出了多个“角色”的人物特点,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行为习惯、思考方式、自我认知等;精神分裂则是一个人思维、情感、行为等方面的分裂,常出现思维紊乱、精神衰弱、被害妄想等情况。
“是老头让你来的吧。他没时间,怕我一个人想不开?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没那么傻。”路璇一语中的。
“路叔叔是找过我,不过我也认为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说实话,我觉得你挺正常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之所以跟来不是怕你想不开,是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以辰坦言。
路昊川的确找过他,因为最近都是他和路璇待在一起,所以希望他能陪路璇来看病。
路璇用“你自作多情了”的眼神看他:“你不跟来,我也不会是一个人。”
以辰摊摊手:“但我已经跟来了不是吗?总不能刚来就让我飞回去吧。”
“为什么不能?等它停下你就可以原路返回。”路璇瞟了眼显示器,“我帮你订机票,最快的航班,头等舱。”
“别啊,就算不挽留,也不要赶着走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陪你来的,必须陪你回去,况且你手袋还在我这里。”以辰晃了晃手里的手袋。
“一个手袋而已,给你了。你敢的话,证件也可以带走。”路璇漫不经心地说。
以辰露出讨好的笑容,巧妙变通:“学生哪敢拿老师的东西啊?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看在我帮你提手袋的份上,就让我留下呗。”
以辰的恳求还是有效果的,最起码他留下来了。
其实路璇原本也没打算真要赶他走,只是身后有两位精神层面的月老,若是他们太沉默,气氛会变得很尴尬。
出了电梯,两人都不禁松了口气,老年夫妇要去的楼层比他们高,电梯继续往上了。
两位老人和蔼又热情,期间他们打了招呼,出电梯时和他们挥手道别。
以辰跟在路璇身后,早就摘了帽子和口罩的他像是一个合格的小弟。
只不过这个小弟却是一边走路一边走神,他在梳理刚才对路璇“盘问”的结果,这勉强算是他闲来无聊取得的战利品。
路璇的家在上海松江区,但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墨尔本,平常很少回家。
成为新秀的一员后,她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即使回家待的时间也不长,基本都是父母来墨尔本看她。
让以辰意外的还是路璇的职位——剑督使。
剑督使是一个监察职位,监察与道剑有关的一切事宜。
在他嘀咕了一句整个俱乐部都与道剑有关的时候,路璇告诉他自己监察的就是整个俱乐部。
这让以辰很是无语,他还以为玫瑰会员的身份鲜有人能比,结果却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人碾压。
最让以辰无语的是他询问路璇如何成为剑督使的,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剑术造诣高。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剑术对道剑之主控制特性力量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俱乐部才设立了剑督使一职。
剑督使必须由俱乐部中剑术造诣最高之人担任,而目前那个最高之人正是路璇。
来过梅奥诊所不下十次,所以路璇对这里非常熟悉,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精神科。
路璇的医生是一个戴眼镜的美女,唇角有颗小痣,身材高挑,穿着代表医生身份的白大褂,三十多岁就已经是精神科的主任医师了。
诊室有里外两间,外间是等候室,里间是诊断室。
没聊几句,路璇就跟着美女医生进了里间。
以辰也想跟着进去,但被医生以闲人免进为由挡在了外间。
郁闷的他只能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四阶魔方打发时间。
诊断室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装饰也很简单。
精神科的诊断室是没有检查仪器的,或者说医生就是检查仪器。
“先做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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