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独自离开?是不是楚央终究还是受到了所谓“预言”和“命运”的影响,认为他们继续待在一起会害死自己?于是他将自己关在这里,然后只身犯险,好将自己“保护”起来?
愤怒开始在心口闷烧。楚央把他当成了什么脆弱的东西了
为什么不给自己为自己的命运做决定的机会?为什么要故作牺牲去冒险?
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又让自己如何自处?
就算这里什么都有,但是和监牢有什么区别?
每次愤怒燃烧到极限,他就会开始用拳头去揍那些树来发泄,把自己弄到筋疲力竭,却无计可施。他用手摸着那封印所在的地方,恨不得将整块肉都挖出来。
他受够了,这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日子。
渐渐地,他不再去想象门,他开始练习操控自己的观测力,一次次尝试撼动父亲留给他的封印。然而他比谁都清楚林乔的深不可测。他亲手种下的封印,就像一株扎根入星球深处的巨树,而他的努力就像一只老鼠,张着无力的嘴,用尖细的牙齿一点点噬咬着树皮。
但他有很多时间不是吗?如果楚央的封印可以被撼动,他的也一样可以。
他必须离开这儿,他必须找到楚央。
他开始回忆,回忆楚央拉奏过的音乐。那些乐曲一点一点从他回忆的深渊里析出,清晰到每一个音符都毫发毕现。
然而他记忆最深的,还是两人初见时,在酒吧昏暗暧昧的光影中,楚央从黑暗里走到聚光灯下,抱着大提琴宛如抱着珍视的情人,眉宇间却凝结着与生俱来的一股忧郁。他的悲伤化作了美丽的武器,化作毁灭的力量,他的手指和琴弓织就的音乐却仿佛能够直透他的头颅,勾动他灵魂深处的某处沉寂的心弦。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对楚央那样执着,不论如何也要保护他,不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他。在楚央之前,自从埃德加。亚舍。林死去而林奇诞生后,他就没有再能对某个特定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执念。
如果每一个现实中他和楚央都注定相遇,或许这份执着也是某位神明的安排?但看到和听到楚央拉奏大提琴时感受到的震动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开始吟唱那首歌。不仅仅是吟唱,他开始往里面填加歌词。
语言的力量很多时候都被人忽略了,但是这却是一种最古老最强大的魔力。如果没有这种魔力,那些抄本、巫书、甚至包括死灵之书,也就都失去了媒介,没有办法流传。
一次又一次,他吟唱着楚央拉揍过的歌,填入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词汇,甚至包括一些神圣种族的语言,不断尝试不同的表现技法。
他的歌声开始影响周围的一切。树林开始大面积枯死朽坏,又在一夜之间在另一首歌谣的滋养下恢复繁茂。他唱着、唱着,直到嗓子沙哑了,便喝一些水,休息一晚,第二天继续。
终于有一天,他感觉到了胸口封印所在的地方,渐渐清晰的灼热感。他扯开自己的衣衫,果真看到白皙的皮肤上,隐隐现出了封印复杂的纹章,而边缘处,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丝丝的模糊痕迹。
第131章吞噬者(2)
虽然先知让楚央好好休息,但他没有休息的时间。
之前扶着他回到吞噬者之城的那个名叫朴余俊的男孩奉先知的命令给楚央带来了一根手杖,说是可以帮助他行走。此时此刻,楚央就拄着那根手杖,脸上戴着面具,穿过鱼龙混杂、被摊位杂物挤得略略狭窄混乱的市集。由于吞噬者的人数越来越多,已经形成了一座小型的流动城市,市集商贩也应运而生。不同种族的生物都聚集在这里,冲突也时有发生,可算是整个吞噬者之城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他从另一个楚央的意识里面看到的。他记得在市集的西边有一座塔楼,储存着吞噬者从各个已经被他们毁灭的现实里带回来的抄本、魔法书或是储存着奇异能量以及智慧的晶石。他希望能在那里找到黄衣之王的某一个抄本,最好是比英文抄本更加强大的抄本,如果是用人类历史前出现过的古老者文字写成的黄色文书就更好了。
他现在已经了解,对于他们这些观测者来说,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完全看懂一种语言,就可以通过那些文字本身携带的力量与那些古老的信息相通,甚至可能比看文字更加有效。
如果他仍然留在长老会,在安东尼奥的控制下,他不会有机会看到完整的、更加强大的黄衣之王抄本。安东尼奥不会允许他脱离他的掌控。
他需要知道,黄衣之王为什么要将死灵之书放进他的体内。那一股衣衫褴褛的死亡之风,到底对他有什么安排。
一路行来,不论是观测者还是神圣种族都会自动在他面前让开一条路,似乎对他颇为忌惮。唯一不太怕他的恐怕就是那几只从角落里涌出来的廷达罗斯猎犬,视若无睹地宛如一条黑暗的河流从他身边流过。那股酸臭炙热的气息让人联想到浓稠的酸液,还有尸骨腐烂的画面。
“楚祭司。”有人在他身后唤他。
楚央不得已,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来。
果然是严祭司,吞噬者版的严祭司。对方俊美却总是透露着些诡诈气息的面容上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身后跟着几个四级观测者向他走来。他的眼神落在楚央的手杖上,故作关切道,“听说你跟一个四级的你对战受伤了,我还不信,竟然伤的这么严重吗?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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