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心绪这才放松了些许。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脊背也被汗水打湿,全身的衣服都紧贴在身上,像是刚淋了一场大雨。
陈杰仁不停的呕吐着,把今天吃进去的所有东西是乎都吐了个干净,到最后,只剩下一阵阵的干呕。
我知道,那是脑部受到剧烈震荡之后的反应,问他道:“陈副院长,你感觉怎么样?”
他摆了摆手,一言不发。
严重的脑震荡会产生暂时性的意识障碍,他还能回答问题,可见是清醒的。
为陈杰仁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从后视镜里观察车况,刚才的猛烈撞击,已经把大众后备箱整个砸扁,后窗玻璃也被整块震碎,掉在了后排座椅上。
好在底盘和后轮,以及轮轴并没有受损,让我的心又多少放松了一点。
那时候,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恐惧的感觉,当确定自己躲过一劫之后,就一心只想追上前面的帕萨特,把那个老匹夫从高架桥上狠狠的撞下去。
我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撞上他之后,自己到底会不会死。
我只知道,自己已经忽略了表盘上的速度显示,只是本能的把自己的一只脚死死的抵在油门上,一踩到底。
我的车子以极限速度直往前冲去,砰得一下,撞在了帕萨特的屁股上。
车里的沈如海猛得往前栽倒,差一点栽到驾驶仓里去。
我嘴角狞笑着,看着他费力的扶住前排座椅,又跌坐在后排正中间的位置,那样子狼狈极了。
帕萨特吃了我一撞,立刻把油门踩到底,呼啸着向前飞奔而去。
两台车一前一后,你追我赶,我却始终再也无法赶上他的步伐。
这时候,高速路前方忽然警笛声大作,两辆警车闪着刺眼的红光,出现在我们前方,降低了车速,挡在我们前面慢慢减速。
从一辆警车右侧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示意我们停车接受检查。
帕萨特一脚刹车减慢了速度。
看着那些刺眼的红光,我的脑子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踩下刹车,紧跟在帕萨特身后,停在了应急车道内。
车子才刚刚停稳,陈杰仁就迅速的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一个人扶着护栏吐个没完。
我跳下车,跑到前面,拍打着帕萨特后排车门,一边凑近车窗,观察着里面的人。
车厢内,沈如海稳如泰山,安静的坐在里面,正视着前方,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一样。
我拼命的拍打车窗,愤怒的叫喊着:“沈如海,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混蛋,你给我出来。”
身后传来一声凌厉的喝斥:“你想干什么?谁叫你出来的?”
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去,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警官,正指着我训斥。
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形,不管我说什么都会势得其反。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一个人返身回到了自己车上。
陈杰仁也畏首畏尾的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厢内,一边小声问我道:“狄医生,你看见谁了?谁在前面?”
我冷森森的说道:“沈如海。”
“沈如海!”他吓得惊叫一声,猛得想要站起来,头顶重重的撞在顶棚上,才让他明白,这是在车里。
“这是谋杀,这是谋杀啊。”他抱着自己脑袋,惊恐万状。
我扭过头,冷冷的瞪着他,说道:“我知道是谋杀,你也知道,但是警察不知道,你不必这么激动,一切等到了警局再说。”
他这才稍稍安静了一点,只是眼神略显呆滞,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像是吓傻了一样。
两名警官先简短的盘问了帕萨特里面的两个人,然后把他们带上了前面一辆警车。
沈如海下车之后,仍然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等到他们处理了帕萨特里的人,先前那个中年警官这才向我走过来。
他走到我车窗前,示意我下来。
我打开车门,把早已准备好的证件递给他看。
他仔细核对过证件之后,抬起下巴指了指后备箱,问我道:“车子怎么搞的?”
我说:“有三辆车在我身后发生了事故,其中一辆车砸的。”
他把证件递还给我,说道:“你还真命大,是你开的车吧,为什么开这么快,你知道刚才你们的时速是多少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见我一幅木然的表情,是乎有些愤怒,推了我一把,说道:“先回警局接受调查吧,二十四小时之内,你们就别想回去了,时速一百四十码,你们是找死你知道吗?”
我一听这话,抬脚就走,准备坐上沈如海那辆车。
“站住,”身后的警察厉声说道:“你们两个上我那辆,明白吗?”
前面车上,沈如海坐在后车厢里,抬起他那双死鱼眼睛,冷漠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与他之间的正面交锋,在今夜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钻进另一辆警车的车厢,我隔着铁栏,看着外面唯唯诺诺的陈杰仁从兜里掏出烟来,递向那中年警察,一边说道:“警官,我们可是受害人啦,你瞧瞧,我们的车都让人家砸成什么样了。”
那警官不耐烦的说道:“少来这套,快点给我上去,听到没有?”
“哎哎,”陈杰仁扔掉烟,点头哈腰的爬进了车厢,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
看见我冷着脸,他急切的问道:“狄医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这明明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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