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从床上坐起来,抖了抖烟,把台灯的头往下按,让光打的那张纸上,他翻着眼皮问他,“你可真够意思,从哪弄来的?”
“我大一时候的笔记,那会儿考试时候我自己做的,现在拿回来造福学弟你了,好好看啊,还有那个...”
万科硬着头皮,把东西朝吴畏身边推了推,“那个畏爷你要不嫌弃,这个原件给你,我再去复印一份,你俩拿着。”
吴畏鼻子里轻笑出声,用手指点在封皮儿上,没怎么看,“我用不着这个,都给你,”吴畏说完,抬了屁股就出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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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伽尧睡眠浅,门口刚有动静儿,他就睁眼了,然后坐起来,朝吴畏身上打量,问他,“这周五有阶段考,提个醒儿。”
吴畏从他身边坐下,两腿盘着,胳膊就撑在膝盖上,顺手帮他整了整领子,又摸了摸他脖子上浅淡的牙印儿。
他没忍住,用舌尖顶了顶口腔,“万科那有本儿资料,要么?”
方伽尧盯着他,问他,“你要么?”
吴畏的注意力都在方伽尧身上,有段时间没见就看不够,所以没多想,直接说,“那玩意儿我用不上,裸考就成。”
方伽尧也瞧着他,笑了。
“我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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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挤在教室,找个空座儿是个难事儿。
原本吴畏没想来,但是加上临时工作室有事儿,抽不开身,没事儿的时候也就坐在教室里看书,旁边歪着刑南,手里翻翻看看。
吴畏无聊,撑着胳膊朝刑南看,他对刑南突然开窍这件事儿,也清楚,算是被迫开窍,自己昨天去宿舍找他,也是为了这事儿。
说掰就掰了。
刑南就算心里有点儿不情愿,但是至少还算理智。
刑南表面上看,跟以前差不多,但是估计余闵温影响他挺大,脾气也是肉眼可见的改了,等看见他伸长手背,翻书的时候,露出来的一截儿手腕,全部都是青紫。
他也知道,刑津北所谓的手段,有多狠。
“万科的心真的挺细的,这么久的会议记录还留着,”刑南觉得这书很有用,翻页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页笔记纸,上面记着一些会议事项,还用笔在上面写画,导致他对万科产生点儿违和。
“原来他上大一那会儿,也挺认真的,”刑南吐着槽,随手把那页纸放在桌上,然后捏着继续翻。
突然胳膊就被吴畏按下了。
“把那个拿过来我瞧瞧,”吴畏盯着那个纸,没等刑南动作,自己伸了胳膊去够,等看清楚了,上面儿的自己,都是自己写开学那会儿写的会议纪要,他就把刑南手里的笔记拽过来,盯着上头的字,仔细瞧。
“怎么了?”刑南正好看的累,枕着胳膊问他,“现在知道这玩意儿好使了,要不我帮你复印一份?”
吴畏半天没说话,直接合上书,抬了屁股就走,临回头的时候,拿手戳在刑南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
“刚才你看到的所有字,”
“给你半天时间,”
“给我全部忘光。”
第70章
方伽尧因为之前来过刑津北的酒吧几次,最近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外面环境差,但包间儿貌似还不错,所以就算这几天学校里来了电,到处灯火通明,他基本上还是每天晚上都会按时按点儿的到这来。
偶尔赶上别人请假,自己甚至等免费上去跳两段儿,权当放松热身。
以前他不喜欢来这儿,尤其对这里充斥的颓|靡的味道很反感,但是只要稍稍拐进一个包间儿,就能隔绝掉所有他不喜欢的东西。
以至于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只要守着他这方清静,他都无所谓。
刑津北最近也很闲,有事没事就敲包间的门,一般都会拎着好酒好烟,找方伽尧唠嗑儿。
方伽尧常会窝在包间的真皮沙发上看书,坐的挺随意,最近更是不管不顾什么形象,两边领口就算扯到肩膀,他也不管。
而且刑津北发现,最近方伽尧烟瘾变大了。
以前自己给他递过去,顶多意思意思抽一根,现在自己不说话,方伽尧能自己摸到桌上的烟,平均十来分钟就得来一根儿。
他手里捏着翻页儿,头也跟着微微摇晃,看着挺清闲,刑津北一条腿搭在沙发面上,他敲门进去,有的时候就不说话,就这么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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