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让他们来,你们关注李部行营动向就是。”
“唯。”游击打马而去。在战场上,尤其是在正式开战之前,游击是最危险的差使,也是最累的差使,马不停蹄的奔赴在敌我双方之间,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郎君。”二营长过来叫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张军。那意思是让张军下城。
张军看了他一眼:“自去忙碌,管我做甚?”
“战事将起,墙上危险。”
“放心,当下李部诸军无心攻城,再说离着还远。你们随时做好准备就行了,等李部行近某自会下城……迎敌。”
“情势未明,郎君还是不要亲身犯险。”
“你过于紧张了,也太过高看对手。去吧,莫围着某,做你该做的事情。”
“报。行营游击通报,李部先锋营已于底兆湾渡河,太平原渡河在即,又于阳陵原东北探到浮桥一座。”
“行营营通报,一营留守,三营开至烽火镇瞭视戒备。”
“报,孙都尉有报,奉天守将为咸宁郡王戴,孙都尉借兵五百已进至醴泉待命。”
张军拿着铅笔在地图上不断的标记,分析。
李怀光诸军一共在泾河上搭了三座桥,底兆湾已经开始渡河了,太平原也是渡河在即,阳陵原东北处应该要晚一点,那边河面宽河水也急一些。
阳陵原再往东就是李晟驻扎的东渭桥,李部应该不会再往那边走了。大军应该是分成三个方向经五陵园北上渡河,然后开始劫掠东进。
张军分析,走阳陵原东北的应该是李怀光朔方邠宁本部人马,太平原那边肯定是神策军部,也就是被李怀光杀掉的神策军兵马使杨惠元的部将。
段威勇就属于这一部分。而走底兆湾的应该是鄜坊诸将。
鄜坊延丹鄜坊四州,兵马不少,李建徽没有保留,把家底都带出来了。
他本是坊州刺史,后来任鄜坊丹延四州都团练观察使,去年也就是783年才升任节度,称渭北节度使。这是正名,鄜坊是军名,也叫保大军。
没想到才不到一年,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李怀光夺了兵马,要不是他当夜烦燥去巡营,怕是就和杨惠元一样被干掉了。
这种丢了兵马又丢了属地的节度使,官方称为走失。算是自动离职。不过必竟是一方节镇,皇帝会另行安排个职务给他。
这也是张军为什么就敢出私兵去占鄜坊二州的主要原因。在这个年头,占住了就是自己的,各地节度都是在这么干,朝庭也没办法。
只要鄜坊二州到手占住,北面的丹州延州也就到手了。那边现在属于是边城。
“通报行营及各团,阳陵原李部诸军不用管他,任他自去,只需防止北上即可。太平原方向,需确认一下是不是神策诸将。
重点关照底兆湾,若为鄜坊旧部以招纳为主,可速来报。”
“报,李部侧营五人直奔泾阳城而来,明言为安定军孟涉部。”
张军拍了一下大腿,估计的没错,走太平原的就是段威勇孟涉,那其他神策诸将肯定也是走这里了。自然抱团嘛。“引他来此。”
从底兆湾渡河到泾阳城,也就是七八里路,战马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儿。
片刻,亲兵引着一员全甲武将走上城来。
“见过节下,某段都尉麾下先锋,神策军列将孟涉。”
孟涉受段威勇之命到泾阳来寻老营,到是没想到张军会在这边,而且段威勇不知道张军已经是正牌凤翔节度了,还有些轻视的意思。
结果孟涉快马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节镇诸候旌旗。
因为不知敌友,他还挺戒备的,做好了随时扭头就跑的准备,就见对面游击胳膊上系着红巾径直寻了过来。
进城的时候他内心还有些挣扎,感觉在冒险,随后在诸军士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敌意,这才放下心来,问询了引路亲兵才知道,凤翔那个张少尹亲自来了,而且现在已经是节度使。
“无须多礼。孟将军可是来寻老营?”
“正是。我家将军与刘少尹商定引老营在此。”
“嗯,”张军点了点头:“此事某知道。刘少尹已经引了安定老营过来,某命之驻扎云阳机动三原富平。”
“敢问节下……这是何意?”
“可是耽心被我夺了老营?呵呵,实话与你说,某确有此心,但并无此意。且放安心。
刘少尹与你老营守将有约,此番某凤翔助你等复合,你等须助凤翔守城三月,三月后来去自由。”
“为何守城?守卫何城?”
“因李逆诸营东去,须守护周边诸县以防劫掠,孟将军不知么?”张军笑呵呵的看着孟涉。即然李怀光诸军烧了大营,就说明延途劫掠的命令已经发布了。
李怀光了是个狠的,命令自泾水起直至洛水,十数县鸡犬不留。人和牲畜财物带走,房屋村舍烧毁。典型的三光政策。
“吾段将军有令,神策一部在此汇合老营后反贼内附,不再授受李太尉诸令。”
张军摇了摇头:“不够。身为吾巨唐官兵,神策禁军,怎能视贼人劫掠于无睹?驱逐反逆庇佑一方本是你等克己之责任。”
“这个,”孟涉想说不是,但是说不出口。张军说的确实没错,虽然平时大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没拿这个当个事儿,但它确实存在。
“耽心李部人雄势大?放心,以己观人,诸部心怀各异各思去处,哪个不想保存生力?
打不起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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