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某不识大人身份,还望钦差大人见谅。”杨渊立刻向太子殿下行礼。
太子殿下扶起杨渊,语气平淡:“无碍,久仰杨大人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杨渊看着面前气度不凡的少年钦差,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也不知是京城哪家贵子,比起天家气度也是不输。杨渊扬起笑容:“此事重大,我与清行多年未见,不知钦差大人可否留下一起用膳,也便我好好招待大人和旧友。”
“好,有劳杨兄了。”太傅出声应了下来,希望借此能让太子殿下能够继续考察杨渊此人。太傅偷偷地看向太子,想要观察他的表情,却正好撞向太子殿下看向他的视线,太傅看着太子带有沉色的墨瞳,太傅便立刻收回目光,假装无事发生。
到了宴席上,太傅发现杨渊招待的菜品都是自己少时记忆里的美味,在美食的冲击下某吃货太傅早就忘了此次拜访杨府的目的,一心扑在眼前的食物上。
为了表现得不那么不得体,太傅抬起自己被美食吸引无法活动的头颅,端起一副清冷的读书人风范,和杨渊针对近期太傅投入的育人事业发起热烈的讨论,杨渊从垂髫小儿的教养方法谈到当代秋试的利弊和改进方式,太傅一边借机引导杨渊在太子殿下面前展现自己雄辩的才识,一边向太子殿下和杨渊抛去问题引出两人不同的见解相互辩证,太傅借着二者沉思国家大事或你来我往辩论的间隙扫荡案台上的小食,最后发言总结给出简明扼要的评价。
在激烈的辩证和讨论之后,太傅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在心里为自己用这种办法向太子殿下展现杨渊才气的机智点赞。
太傅吃饱喝足之后,心满意足地带着太子殿下向杨渊告辞。
“今日与清行一番对话,着实让为兄受益匪浅,清行一去多年,久别后的境界为兄依旧只能望其项背。于此,钦差大人,恕下官不能承此重任,此事只能如清行这般天纵奇才可任,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杨渊意犹未尽地向太傅拜别,一副所获良多的模样。
太傅端住自己高冷的形象不崩,心却在滴血:“杨兄过谦了,此事重大,还望杨兄仔细斟酌之后再给予回复,清行先告辞了。“
不等杨渊回答,太傅拖着太子殿下刻不容缓地离开杨府。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太傅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居然变成了这样,太傅对自己的智商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怀疑。
太子殿下在太傅的身旁坐下,向来平淡的语气染上了一丝安慰:“此事清行已助我许多,我也知晓了江南人才济济,此次交谈于我更是受益良多。“
太傅在太子殿下的安慰之下恢复了一些精神,但太子殿下的话语不知为何让太傅感到些许别扭,太傅压下了其中怪异的感觉。略带感激地看向冷峻的太子殿下,还不等太傅说话,披着高贵冷艳的皮,内在实为粘人少年的太子殿下伸手把太傅一把揽入怀中:“清行,有你真好。”
太傅脸变得通红,太子殿下又开始散发自己的魅力了,他真的扛不住啊。太傅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面红耳赤,端起自己清贵才子的架势:“殿下自重!”
话刚出口,太傅压下内心微微漾起的心虚,轻咳:“我的意思是,殿下过于言重了,臣…我受之有愧。”
“清行,你是不是内心对我实为不喜。”太子平日里一向稳重平静的语气带上一丝黯然心伤,整个人也低落了下来:“我只是在这段时日里甚是想念清行,情行要是有所困扰,我必不再扰。”
太傅压下的心疼和愧疚全部涌上心头,太子终究还只是一个弱冠少年,自己算是伴他长大的老人,更何况如今他们两已经没有了利益的纠葛,只剩下纯纯的师生情,太子在他面前展露出少年心性再正常不过了。太傅抬起手,回抱太子:“殿下,我只是还不习惯,并非对太子殿下有何不满。殿下不要多想。”
太子殿下松开太傅,一双墨色的眼睛里载着湿意,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大型犬类。虽然用这个比喻太过逾矩,却让太傅想起了多年前他和小萝卜头太子的相处细节,每次在授课结束之后,软萌小太子邀他去东宫一叙,他因避嫌狠心拒绝太子殿下时,当时的太子殿下便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撑着不让自己留下泪水,一直盯着自己直到太傅的身影彻底在文华殿消失,太傅忍着心疼快速离开皇宫,连回头和安慰都不留。时过境迁,年幼的太子早已长成心智成熟的东宫掌权人,他们之间也只剩下疏远的君臣身份,太傅看着当初的小萝卜头长成如今杀伐决断的权势人物,心里既喜亦悲。喜的是太子达到了合格天子继承人的要求,理性无情,没有羁绊。悲的是,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把身边的孩童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殿下。
幸好,他挽回了一点过往的情份。当他们之间不再有利益冲突,没有严苛的君臣之道,于是现在他们得以恢复往日的亲密。想到此,太傅低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太子:“殿下是,此次出行可有期限?”
太子殿下埋在太傅身上,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镇定雍容:“无碍,还有一些时日,寻不到主审官人选,我回京也是无用。”
太傅一听更内疚了,连忙向太子许诺:“此事我义不容辞,定为殿下分忧。”
距离太傅携太子去杨府拜访过去了十数日,太傅为了说服杨渊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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