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欢迎我,不大合适罢。”
她自顾自走了进来,这渔屋的门本也不甚牢靠。黑裙质地轻薄,游浩贤甚至能瞥见她行走间隐约的线条流露,腰身纤细,不盈一握。坐定后第一句颇见怨怼:“总不见你来,倒让我费力寻你,你可晓得么?”
游浩贤忽然感觉,这羽族祈司看上的人,怕是霍琊吧。
节五锋刃
“何必苦追。”
“我是为了保护你啊。”羽灰把玩着自己银灰色的长发,“多少人虎视眈眈地觊觎你,要装作不知么?”
霍琊擦着刀,“不想牵累你。”
“那你为什么带着他?”羽灰睨着游浩贤。
霍琊平静道:“命中有缘。”
羽灰指尖烧起一团青幽幽的火焰。霍琊立刻改口:“权宜而已,他与族人走散了,在我这里待两日。”
羽灰轻巧一吹气,火焰倏忽散尽。她似乎是接受了霍琊的说辞,转头看着游浩贤笑笑:“你很不一般。藏得这么好,真的是鲛人?”
游浩贤点点头。他指了一下羽灰的指尖:“你刚刚,是用秘术点起的印池之火么?”
羽灰有些惊讶:“你认得?”
“我爹爹是魅……”
“难怪。”羽灰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游浩贤,“学了么?鲛人天生不善此术吧。”
“学了一点点。”
“比如藏尾巴?”
游浩贤羞愧地往霍琊背后躲了一下。羽灰咯咯笑了两声,摆摆手站起来告别。霍琊要送,羽灰手心朝下压了压,羽族祈司的威仪略显;游浩贤有些紧张的意味,霍琊则坦然得很,一屁股坐下来还真不送了。
游浩贤看向窗外,有一个橘红发色的姑娘等在那里,羽灰将手搭在她手上,两人一起走向了候在不远处的马车。
“你们关系一定很好。”他笃定道。
霍琊咧着嘴角,“开始时,她也不过是想把我抓起来。”
“她真的看上你了吗?”
“是啊,我浑身是宝。”
游浩贤觉得他又瞎讲了。这人总这样,嘴里没实话。
游浩贤吃不惯熟食,偏要趁在陆上吃个遍,最后把自己吃到露尾巴了,只能灰溜溜地回海里,还再三解释是秘术的时限到了,绝不是因为他贪吃。霍琊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选择相信他,这样也不错,每天还能支使他抓几条鱼什么的,填饱肚子是足够了。
但也不能总吃鱼。游浩贤海里长大没什么,霍琊则杂食些,时不时要上山里打些野味儿添补餐饭,他身上也没多少银钱可花了。这天天色不大好,乌云堆积着浮在一处,看着是要下雨的形容。霍琊抱着他的刀照常进了山,运气不错抓了只兔子,心满意足地要回去,刀无端端震起来。
他提着兔子叹了口气。该是他的,无处可躲。
“我若往前走一步,就会被刀丝绞碎咽喉,是么?”
林子里静得似乎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天罗的手段我见多了,能好好说话的,为什么非要打一场呢。”
“我在观察啊。”忽然答话的人似在无限远,又似是近在耳边。“你有哪里与众不同?”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霍琊苦恼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
“哦,不用想了。”来自天罗的刺客语调轻松,看样子是打算放弃思考了,霍琊眼前倏忽一闪,人影轻快掠过,在他小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多想无益,我只要执行指令就好了啊。”
锈腥的血味弥散开来。
“你东家是谁?”霍琊捂住伤口向后退了两步紧靠着树干,手里提着的兔子落了地。“宛州商会么?江家的人?”
“什么江家,我从山堂领任务,江家可支使不动我们天罗。”
这话懒懒散散的,霍琊辨不出真意。“哦?看来你们果是接了商会的委派了。”
“这我可管不着。”
说话间隐约一件事物破空而来,霍琊立时拔刀相挡,刃面返出的莹莹蓝光让那事物略略显形,如霍琊所料,是一线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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