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杨雪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颓然地往后一仰躺倒在自己的床上,她用手覆盖著自己的额头,眉头紧皱。她想她今天晚上是不是疯了,又或者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深更半夜地跑到林品如家去跟她告白。
所有的笑容和故作无所谓的坚强都消失不见,她不知道林品如说她不疼是真是假,可是她没撒谎,她是是实实在在地疼,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也委屈巴拉地疼。她孤零零地缩在床的角落背靠着墙壁,然后眼泪止不住地叭嗒叭嗒往下掉。
杨雪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脸上的掌印被咸湿的泪水一浸,疼得更厉害了。她也不想哭,努力地想忍住,可是眼泪就是憋不住。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就是个小哭包,总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很容易就哭。那时候她以为妈妈是因为自己爱哭才不喜欢她的,所以都是自己偷偷躲起来哭,后来爸爸死了、爷爷奶奶也死了,她以后受了许多许多委屈,却都没有再哭过。
眼泪是无用的,杨雪晴痛恨眼泪,可是她心里清楚,她只是讨厌那个脆弱到用眼泪宣泄的自己。这么久了,杨雪晴以为自己真的就像想的那样丧失了情感能力了,结果她悲哀地发现,她在内心深处还是在渴望着爱,还是在渴望着别人来拯救自己。她以为那个人会是林品如,可是林品如却告诉她,她对她好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她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就像是一个溺水沉底的人,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一切的希望任由自己沉沦下去,可是眼前却突然飘过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伸出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她原来不是这么冲动、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可是这次她却冲动了,而冲动的后果只是换来对方轻飘飘的一句我不爱你和脸上清晰热辣的巴掌印,她有些后悔了,可是并不想放弃。
杨雪晴想,如果没有遇到林品如的话,她这辈子说不定也就这样了,可是偏偏遇到了。事情已经足够糟糕了,所以也不能够再糟糕了,爱她的、不爱她的人杨雪晴都遇到过,她却是第一次遇到自己这么爱的人,她这个人就是有些偏执,不是爱的人给的爱,她不要。
她是个有些偏执的人,她想她难得喜欢谁,她没办法就那样放弃了。总是放弃的话,人生也就那样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委屈、越想越委屈,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林品如对待自己和对待那个女人之间明显的态度差别,林品如对她也不是不好,只是比起那个女人来说还不够好。
泪水打湿了胸前的布料,湿乎乎的粘在身上很难受,眼泪容易让人变得疲惫和意志消沉,杨雪晴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凌晨四点了,她眼皮子很沉重,心力交瘁只想睡觉,所以脸上的妆也来不及卸,拉过被子和衣睡了。妆也花了、泪痕干了、脸还肿着,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还好,没有人能看见,她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舔舔伤口就好了。
林品如回去的时候一边开着车一边嚼着口香糖,一晚上的折腾过后精神反而清醒了许多,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睡意全无,她苦笑着想今天大概是没办法睡觉了。
进了房门过后林品如发现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她的枕头被艾莉扔在了沙发上,看来是让她睡沙发的意思,林品如苦笑一声,心里恨恨地想她也不知道自己造了哪门子的孽,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个耳光不说,回家来连床都没得睡,家有恶媳。
林品如知道艾莉这个人是个小心眼儿,这个点儿多半没睡在房里生闷气,她走到了紧锁的卧室门前轻轻地叩了叩门,然后用像是哄小孩的语气一样哄着里面的人说:“艾莉,你睡了吗?我好困,可以让我进来睡觉吗?晚上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听我解释好吗?”
然而艾莉到底是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林品如耳朵贴在门上,被里面传来的一声巨大的玻璃或者瓷器破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猜艾莉是把她重金从日本买回来的工艺花瓶给砸了。
艾莉还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林品如转过身来背靠着门,身体缓缓地滑了下来然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就这样靠着身后的门闭上眼睛眯到了天明。
第七十九章
艾莉到底还是没有在杨雪晴的事情上面放过林品如,而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是艾莉根本不给林品如任何解释的机会,用艾莉的话来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不过艾莉也没有像原来那样歇斯底里地逼迫她,只是逮着机会就隔三岔五地对林品如冷嘲热讽一顿,而林品如一想跟她解释的时候又被对方三言两语地噎了回去,虽说林品如向来愿意娇惯着艾莉,还是常常被艾莉挤兑地吃不下去饭,加上爸妈给她安排了相亲忙得不行,也就少在家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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