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您没跟贵公司高层说清楚参加这个评选的好处吗?”渡边次郎难以置信道。
张泽宏秉持着齐政“任你有百般算计,我自岿然不动”的理念,摇头说道:“事实上,我们的仙茗大米已经是供不应求了,我们对扬名国际的兴趣是有的,但不着急。这毕竟是贵国的评选活动,除非得到官方邀请,否则,作为国际友人,我们是不会喧宾夺主的。”
渡边次郎嘴角抽搐。
这话里槽点太多了,他都不知道从哪里反驳好。
卖得好了不起啊?
还非要得到官方的邀请才肯参加评选?你咋不上天呢?
再说了,你哪来的自信参加了评选就会喧宾夺主啊?
好吧,仙茗大米如果参选了,是很有可能喧宾夺主!
但是我们不要面子啊,大家都是东方人,说好的谦虚呢?
渡边次郎不甘心,他继续劝说张泽宏推动合作。
但张泽宏不想陪伴这个注定会失望的男人,诚恳地敷衍一番后,就离开了。
被嘉谷拒绝后,渡边次郎并没有放弃,而在三番四次劝说无果后,他在南开市的活动变得活跃起来。
一方面是拜访政府,意图从官方层面推进合作。奈何嘉谷与政府的合作更牢靠——又是大投资,又是培育主导了一个几百亿的产业。嘉谷不配合,政府根本不会勉强。
渡边次郎又是频频参观稻田收割,不断接触合作社的社员,说是想深入了解仙茗大米的生产流程,甚至还想跟实验室的研究员探讨水稻的改良方案……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啊!”张泽宏就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小鬼子,是明的不行来暗的,肯定是在觊觎我们的水稻资源!”
齐政了解到渡边次郎的行程后,一脸淡定,“慌什么慌,实验室不是试验过了吗,仙茗大米在其他地方根本是无法种植,就算他盗取了我们的水稻,卵用没有!”
张泽宏可没有齐政的自信,听说过不少岛国商界想方设法偷得国内专利的故事,他已经对渡边次郎提起了最高的警惕。
“这种事哪里说得准?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国内其他地方无法种植,万一在岛国有地方能适合种植呢?”
“再说了,你忘了我国在大豆种质资源遗失上的教训了吗?”
说起来,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我国是大豆的故乡,有着最为丰富的野生大豆种质资源,是全球大豆品种改良的宝库。
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开始,美国人就来华考察并采集野生大豆材料,当时国内正处于外敌入侵、军阀混战、灾害频发、民不聊生的年代,有谁会关注宝贵的大豆野生资源被任意撷取呢?
这也就算了,及至70年代,美国又派出一支庞大的植物代表团访问我国。当时正值北方地区大豆成熟季节,代表团是在国人的亲自陪同下,在各地到处游走,采集到不同类型的野生大豆资源。
正所谓“识者若珍宝,弃者如敝履”,这些在国内被认为是遍地生长的“野草”,成为美国珍贵的大豆育种材料,也成为后来生物技术公司作为转基因研究和商业化利用的重要试材。
新世纪伊始,媒体就曝出农业科研领域一件重大新闻:“种中国大豆侵了美国专利权!”
原来,美国孟山都公司向全球包括中国在内的101个国家申请一项有关高产大豆及其栽培、检测的国际专利。这项专利源于中国沪市郊区的一个野生大豆材料作亲本,与另一个大豆品种杂交,培育出具有基因“标记”的新品种。
孟山都公司拥有此项专利意味着其所有大豆品种均拥有垄断权,包括对中国这一野生大豆遗传资源的控制。
也就是说,如果未获孟山都公司首肯,中国的研究人员将不能自主使用基因“标记”进行研究或培育大豆新品种,尽管它来自中国!
消息传出,国人哗然。
第一个激烈反应,就是老外明目张胆地“盗窃”中国大豆资源,明明是“你拿了中国的野生大豆,抢注为自己的专利,反过来又向中国兜售!”
但在反思过往后,国内大豆资源持续地流向国外的过程中,是“既有窃贼,也有内奸”。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国对种质资源的认识起步较晚。
地大物博孕育了丰富的农作物物种资源,却也使得对它的保护和挖掘利用没有得到足够重视。
大豆如此,水稻也是如此的。
我国杂交水稻的早期推广根本就没在意国际知识产权问题,除转让给美国外,还多次被联合国粮农组织定为解决其他国家粮食短缺问题的首选战略措施,从而被无偿推广。
如今,就杂交水稻种子资源而言,国外实际上已经获得基本的遗传资源;从专业技术的角度来说,他们完全有可能开发出适合各地应用的优良杂交水稻组合。
我们将大量的杂交水稻新品种卖到了国外,而又没有申请当地国的基因保护,当地国的企业甚至个人就有可能把这些新品种稍加改良,以自己的名义保护起来,成为他们的知识产权,导致“种中国稻侵外国权”的问题……
张泽宏痛心疾首地说起这些教训,并表示绝对不能让这些悲剧发生在嘉谷身上。
齐政哑然。
张泽宏毕竟不是他,不知道仙茗大米离开了灵阵根本是无法生存,虽然有实验室的试验证明,但在他看来,风险还是存在的。
想来渡边次郎也是同样的想法,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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