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内的气氛完全炸了。
特别是当李靖唱到“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几句时,听曲的众人无不激动地头皮发麻。
新奇无比的曲调,让人热血沸腾的歌词,给宴厅内的众人带来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
这种情况下,什么是释放情绪的最好方法?当然是喝酒了!
一坛坛的美酒被送了上来,打开,许多人大呼小叫着,不管认识不认识,见人就先干一碗再说。
差不多了!
李靖笑眯眯地看着厅中热闹的景象,看着酒兴方酣的宾客们,这种时候人们的出手总是最大方的。
该去收钱了!
他拿了一个托盘递给了金吒。
金吒明白了什么,一张脸顿时红得跟大公鸡冠似得。
“爹……”
他哀求地唤了一声。
李靖瞪了他一眼道:
“自己辛苦赚的钱,有什么好害臊的!”
金吒最终还是耷拉着肩膀,拿着那个托盘去收钱了。
不过他能做到的极限,就是低着头,将那托盘递到客人的面前,至于话是讨要赏钱时该说的客气话,他是一句也说不出口的。
幸好他老爹刚才的两首歌,唱得客人们很高兴,所以大部分人得出手都是相当豪阔,一枚枚碎银子不停地扔进托盘中。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的。
比如说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老道士。
自始至终,这老道一直在旁若无人地豪饮,口中念念有词。
“……苍生笑,不再寂寥,好曲,好曲……”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好词,好词……”
念一句就大喝一口酒,他那个深红葫芦李的酒,好像永远喝不完似得,直到金吒将托盘递到他的面前,老道才抬头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让他那对惺忪醉眼登时亮了一下,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咦。
“做什么?”
老道一边不停打量着金吒,一边一脸警惕地问道。
金吒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所以他转身就走。
算了,也不差这一个,而且爹爹说过这人是快要踏足道士境的练气士,虽然自己身上被爹爹画了一道龟藏符,但在这老道面前呆久了,金吒也怕露出马脚。
只是他的举动却直接把那老道给搞懵了。
“等一下,小兄弟,等等。”
老道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连忙出声唤住了金吒。
“你是来要赏钱的是吧?”
等金吒回过身来,老道像是变了个人般笑嘻嘻的说道。
金吒嗯了一声。
“可是,老道身上没钱啊,你看,我穿的这么破旧,而且连这里的酒都喝不起,只能喝自己带来的……”
“要不这样吧,小兄弟,你有没有兴趣跟老道我学点东西,就当抵那赏钱了?”
金吒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再次转身离开,这次任那老道如何在身后呼唤,也没有回头。
他身后的老道嘿嘿笑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在金吒身上,摸着颔下的几缕山羊胡子,轻声自语道:
“好个灵气逼人的娃儿,这徒弟,我司徒钟收定了!这次下山,倒真是不冤……”
而在远处的台子上,李靖也同时摸了摸自己的短髯,脸色有些黑。
调戏我儿子是吧?想想该怎么让你吃点苦头呢!
这个时候,金吒来到了另外一桌客人之前。
这桌客人是一大家子,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身材干瘪的中年女子,穿着华贵,姿色平庸,有着一张长长的马脸,颧骨极高,嘴唇极薄,一副咄咄逼人的刻薄之相。
在她边上坐的是,应该是这女人的丈夫,仪表堂堂,忠厚温和,在跟那女子说话的时候,一副弓腰弯背,唯唯诺诺的神态,毫无半点男主人的气势。
再一个是年龄颇大的老妪,似是家中嬷嬷之类的人物,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童,正不停地逗弄着,这嬷嬷对那男主人有些爱搭不理,但只要那马脸女子说话,就立马笑得老脸灿烂,连声应是,至于她怀中那小童,模样不像他爹,和马脸妇人则如出一辙,实在称不上可爱。
此外还有三四名年青漂亮的丫鬟,殷勤地服侍着那对中年男女,其中有一名丫鬟容貌最为出挑,身材修长苗条,肤质细腻如玉,神态温婉,惹人怜爱。
最后,是一名侍卫模样的青年男子,腰间佩刀,身型剽悍如豹,容貌英俊冷酷,负手直直站在男女主人的身后。
只是如果说他是在贴身保护这对中年男女,却也未免太“贴身”了一些。
他的身子,真的快要贴到那马脸女子的背上。
作为在凡人眼中,已经和神仙无异的道童境练气士,金吒自然也能看到一些普通人很难看到的东西。
桌子底下,马脸女子的一只手,正放在那英俊侍卫强健的大腿上,上上下下地摩挲着,不是还会在那侍卫的裆部……
青年侍卫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只是偶尔瞟过男主人的眼神中,会流露出说不出的得意与鄙夷。
不要脸!
金吒在心底啐了一口,然后就准备走开了,这家人的钱不收也罢。
只是那个面相温和的男主人,倒是很大方地扔了一整个银锭过来。
就在此时,不知因何缘故,那个马脸妇人突然一巴掌打在那个最漂亮的丫鬟脸上,也不知那丫鬟怎么招惹了她。
“小贱人,别以为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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