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面十分紧张,可在黑狗的叮嘱下,我却不敢贸然出声,而是将身体紧贴在窗户边缘,准备随时跳窗逃跑。
不久后,楼下就传来招待所老板娘打哈欠的声音,我听到一个乖戾的声音,正在朝老板娘询问什么,心中一颤,顿时暗道不好。
招待所的老板娘,是见过我和黑狗的,该不会将我俩的信息泄露出去吧?
黑狗的脸色也沉得像一块石头,暗暗将拳头握紧,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间大门方向。
如此等待了两分钟,索性楼下的人并未爬上楼梯,脚步声反倒渐行渐远,应该是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然后我就听到老板娘骂骂咧咧关门的声音,一楼再度恢复了平静。
我松了一口气,对一旁的黑狗道,“还好,人家没有发现我们。”
黑狗的表情依然很严肃,说你怎么能确认?我指了指窗外,说人不是都走了吗?
黑狗没吭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表示法螺会的人很难缠,万万大意不得,又向我提出,重新去阳台外面看一看。
我有点蛋疼,说你咋不出去?黑狗摇头,说自己和张大勇打过好几次照面,对方认得他,只要一冒头就会露馅,反倒是我,刚出江湖,是个生面孔,人家未必能认识。
这番话说得倒是颇有道理,我迟疑了一小会儿,点头答应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身,重新拉开了阳台落地窗,正要一脚跨出阳台看个究竟,结果这时候,却感应到头上多出了一个人的呼吸。
我脑门一炸,抬头,就看见一张带着厉笑的人脸,正从上一层楼的外墙中垂下来,一脸的麻木和阴厉,对我嘿嘿笑道,“小兄弟,藏得不错嘛!”
张大勇!
乍见这张脸,我整个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惊惧之下居然忘记了如何反应,这时候,房间内却忽然传来黑狗的一声咆哮,玻璃窗应声炸裂,黑狗拽着我的肩膀,强行将我拉回室内,大声咆哮道,“快跑!”
哐当!
他话音刚落,大门口方向已经传来砸门的声音,原本贴在外墙上面的张大勇也迅速垂下来,将五指箕张,猛然抓向了黑狗的面门。
“你给我滚!”阳台上传来黑狗的厉吼,随即便是拳脚相碰的撞击声,此时那大门也被撞击得摇摇欲坠,两指厚的门板被暴力顶飞,尘烟中闯出两个肌肉壮汉,一脸凶狠地朝房间内扑来。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我心下一沉,立刻摸出怀里的匕首,其中一名壮汉狞笑着奔向我,将拳头一挥,砸向我的鼻梁,我感到一股劲风袭来,立刻蹲下身子,就地一滚,滚落到床板之下,避开了这家伙的拳头。
“小子,躲得到挺快,赶紧出来!”那汉子并不罢休,居然狞笑着蹲下,伸手来抓我的脚。
我贴在地板上,看准那人裆部的破绽,一个黄狗撒尿,将力量灌注与腿上,猛地蹬出,踹个正着!
我隐约听到了蛋壳碎裂的声音,那人猝不及防,疼得哇哇大吼,直挺挺地跌落在地板上,这时另一个汉子也大声咒骂起来,对我怒吼道,“臭小子,等老子逮住你,非敲掉你骨头不可!”
说着,他一脚踹在床沿上,震得床板为之一颤,掉下来无数粉屑!
我目光一狠,也不躲了,将双手撑向地板,后背鼓起来,发力顶住了床板,奋力起身。
整个床板都被我顶飞起来,笔直砸向那人。我赶紧跳起,一股脑扑向窗台,此时黑狗与张大勇拼斗得正烈,两人拳来脚往,风声四起。
大门被两个壮汉堵着,我冲不出去,阳台上的黑狗与张大勇还在搏斗,两人身体快得好像旋风一样,更让我没有插手的余地。
我左顾右盼,看见了摆在房间里的木质茶几,赶忙扑过去,双手环住茶几,发力将它抱起起,扭腰抡动起来,对黑狗背影大吼道,“狗哥,躲开!”
话音刚落,我双臂一掼,将那几十斤的茶几狠狠掷向阳台。
两扇落地窗被暴力震毁,弹跳的玻璃碎片好似子弹般犀利,正在交手的两人禁不住“啊呀”大叫一声,同时沿着阳台滚落下去。
我甩开茶几,咬牙前冲,这会儿身后的壮汉扑来,双手一绞,来掐我的脖子,我匆匆避开,将匕首往后一剁!唰的一下,刀刃恰好斩在那人手臂上,溅出一蓬血雨。
那壮汉捂着血淋淋的手腕退后,嘴里杀猪般惨嚎,我则趁势绕开他的阻挡,一个箭步跨出阳台,把心一横,双手握着栏杆,一个翻身猛扑而下。
身体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我急忙将身体蜷缩起来,拼命找到了平衡点,落地后一个懒驴打滚,卸掉了身上的冲势,一溜烟爬起来,撒腿便朝着停放面包车的地方狂奔二区。
二楼阳台上,两个壮汉也依次跃下,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狂奔二十米,我匆匆来开面包车的驾驶座大门,正要坐进去,结果这时候,那黑漆漆的车厢内部,竟闪过一抹银色的光芒,快得超出我的视线。
草泥马,车上还有埋伏!
骤然遇袭,我的肾上腺素也在急剧飙升,生死瞬间的反应,远远超出了以往的极限,不等那刀光降临面门,双手猛地往上依托,气息吞吐,死死掐住了那人的手腕。
刀光落在距离我鼻尖不到两公分的位置上,再也无法推进,随即呈现在我眼中的,却是一张削瘦刻薄、爬满了森怖的脸。
偷袭我的这人,大约二十来岁,一脸稚嫩,额头上甚至挂着几颗青春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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