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喜,急忙定睛再看,只见那团朦胧的金色光团下,压着一片灰蒙蒙的气流,这气流在空中翻滚挣扎着,不断扭曲变换,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却终于无法摆脱噬神蛊的钳制。
“不……放开它!”罗平安的反应则是无比激动,立刻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在空中无力地挥抓着。
但噬神蛊却根本不给那玩意挣脱的机会,淡金色的光芒一阵闪烁,我居然听到了一阵“吱溜”吮吸声,紧接着,那片灰蒙蒙的气流便越来越小,那鬼怨之气,也随着噬神蛊的吸收,渐渐消失于无。
“噗……”
罗平安气急攻心,口中喷出一大口老血,立马倒在地上,不再挣扎,口中喃喃地哭喊道,“完了……彻底完了!”
鬼胎是他复仇的利器,谁都没曾想到,这玩意居然会被噬神蛊当成果冻给吸了,当那股鬼怨之气烟消云散,彻底消失在噬神蛊口中之时,罗平安知道,自己的败局已然注定。
而吸收了怨灵之气的噬神蛊,则是光华大涨,连笼罩在它身体表面的淡金色光圈,也莫名凝实了几分。
这小东西似乎很是得意,在空中荡来荡去,很快便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视线却无法穿过那层金色屏障,看清楚这小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噬神蛊围绕着我,叽叽吵闹着飞旋,我能感觉到它的急切,刚吞了这么大股能量,似乎有些消化不良,试图重回我身体,赶紧消化掉这些“补品”。
然而我一想到这家伙刚才钻过的地方,心里就是一阵恶心,把嘴巴闭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让它进去,这小东西围绕着我飞了几圈,最终还是落在我的肩膀上,叽叽叫着,发出几声抗议,不一会儿就软化成了一团金色的光斑,沿着我的皮层潜入,逐渐消失于身体当中。
我长舒一口气,只要不从嘴巴里进出,一切都好说。
收好噬神蛊,我这才回头,把目光转向了罗平安。
这老东西面如白纸,已经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喘息,然而眼中却是一片灰暗,捕捉不到丝毫的生气。
我赶紧碰了碰正在擦嘴的风黎,一脸紧张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吸他的血?这老家伙不会贫血休克吧?”
风黎背过身去,缓缓摇头,“放心,我心里有数,至少他现在还死不了。”
我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捂着发闷的胸口,吃力地蹲坐在罗平安身边,叹着气道,“老爷子,这是何必呢?”
罗平安麻木地张大嘴,面如死灰道,“你不懂……像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哪里能懂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我苦笑,说对,我的确是不太懂,你女儿被黄义欺骗了感情,你要报复,这属于天公地道,可黄义的父母,还有被你用来培育鬼胎的李莉,他们何错之有?你造了这么多杀孽,岂不是比黄义还要过分?
他咬牙切齿,眼中重燃怒火,一脸不忿地望着我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我缓慢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我不是法官,没有权利主宰一个人的生死,我能做的,只有把人从你手中救走,然后将你送到警察手上。”
“呵呵……”
他笑了,眼中藏着几分戏谑,说你这小子,一点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也笑,说对呀,我这不是刚入行嘛,许多道上的规矩,我的确是不懂,我只知道杀人犯法,就算你要报仇,也有更好的方式。
说完,我掏出手机,说你伤得很重,要不要帮你打急救电话?
他叹着气,摇头说算了,我女儿死了,外孙子也死了,连一只陪在我身边的小黄,也那帮公门的鹰犬用枪打死,就剩我一个人,又报不了仇,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心下好奇,问他谁是小黄?罗平安冷冷地瞪我一眼,说就是那只黄鼠狼。
我说哦,你可真厉害啊,一头黄鼠狼都没被你豢养成杀人利器。他呵呵地笑着,有些吃力地摆手,说世间万物就有灵性,小黄虽然是畜生,可它比人乖巧得多,对我也很忠诚,不像人类,那么虚伪狡诈。
风黎深以为然,点头说没错,“畜牲的确比人忠诚,它们的脑容量比较小,学不会这么多阴谋诡计,同样也干不出始乱终弃的事。”
罗平安不说话了,把脸别过去,爬满皱纹的老脸上,有着浑浊的泪滴在往下淌着。
我看着他枯槁纤瘦的背影,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这老头其实也蛮可怜的,便叹着气,拨通了孙队的电话,又叮嘱他,最好带几辆救护车过来。
当天深夜,我、罗平安,还是李莉,三人分别被推进了医院的病房,我这边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在噬神蛊的加持下,并不觉得太难受,然而李莉的情况就不同了,她生机被夺,一直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引来李雪和家人的一阵哭声。
至于罗平安,按照风黎的说法,他在拼斗中强行施展了某种禁术,体内精血被消耗一空,就算能捡回这条命,大半辈子修为也废了,估计顶多能活三个月。
我一脸唏嘘,不禁感叹起了人世的无常,这场冲突,到底谁才是受害人呢?
见我良久没有说话,风黎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哈哈笑,说世间事,从来都是如此操蛋,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言?
我不敢苟同,很认真地说不,人活一世,总得有个黑白吧?
他懒得跟我争辩,坐在病床角落里,从我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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