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杀了一头猾褢之后,贺永昌非但没觉得力竭,反而觉得全身舒泰,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头。
一周之前,就在昆仑山下,贺永昌曾在楚弘毅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几近死亡。
之后那种由死向生、境界突破的滋味,恰似久旱逢甘霖,让这位贺家家主完成了从弱九境向强九境的华丽蜕变。
九寸五到九寸六,虽然只有一境之差,但却是实打实档次的差距。
也只有迈上这步台阶,他才能看清楚楚弘毅的背影,到底在前面多远的地方。
至于林朔的位置,目前依然看不清,但至少有猜测的依据了。
猎人破镜,那种感觉是玄之又玄的。
各家传承不同,破镜的表象也不尽相同,而猎人的自我感觉,在林朔眼前。
林朔点点头:“能把一份不算太差的破镜机缘一口气吐尽,永昌你这步子倒是够稳的。”
贺永昌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带路,嘴里说道:“要是前面的山不够高,步子虚一点倒也无妨,如今却是不行。”
“好。”林朔赞道,“有这份心气就好。”
苗雪萍这时候说道,“你们修力的猎人,步子是得踏实一点儿。
这头猾褢已经是把老骨头了,你贺永昌拿下它不算什么。
你真要是当了宝,以此破镜,那就等于一脚踏空,这一境上去容易,下一境那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搞不好一辈子都没戏。
只是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修行了一辈子的人,在破镜契机面前不动心思,那是很不容易的。
你贺永昌能在我们面前忍住了,干娘我对你小子倒是有几分欣赏了。
只不过,这欣赏还只能停留在心智的层面,能耐嘛,那还是不太够的。
你跟林朔换个位置吧,接下来的战斗,你再突前,可就有点找死的味道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贺永昌对此当然没有异议,老老实实走到了队伍的末尾。
刚才那一战,虽然破镜的契机被他一口气吐出去了,但却并不是没有收获。
因为贺永昌看明白了,这一战,当破镜的梯子不够,太矮。
但是看做一面墙,把九寸六境这一层建筑搭建的住了身形的林朔,应该心里也这么想。
之前那头蛊雕,那还得等这东西上天才能猎杀,在水里,那是真没办法。
这会儿林朔站住了没说话,贺永昌知道,这是总魁首在施展能耐,用林家的秘术‘闻风辨位’找猎物的踪迹。
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气味这东西,就是怕水。
水一冲,什么味儿都没了。
东西在水里,味道也几乎全溶在水里,泛到空气里的非常少。
早年间这个情况,要是有个苏家猎人在,那就好很多,这会儿“听山”比“闻风”好用。
贺永昌知道目前这事儿有些难办,跟苗雪萍轻声嘀咕道:“干娘,看这意思,虎蛟是在水里。”
“废话。”苗雪萍白了他一眼,“虎蛟不在水里,难道在天上啊?”
“可东西在水里,咱怎么办?”贺永昌问道,“总魁首能上九天揽月,这事儿我信,要是让他下五洋捉鳖,那就勉为其难了,咱猎人不练这能耐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苗雪萍点了点头,问道,“所以永昌,你会游泳吗?”
贺永昌愣了:“您问这个干嘛?”
“我之前听这个丫头说过,她和林朔在黑水龙城的时候,曾经配合着狩猎过一头水下的东西,挺成功的。”苗雪萍说道。
“他们是怎么配合的?”
“在水里勾搭人家,然后撩完就跑,把东西引出水面,林朔再出手。”
“哦,原来如此。那是什么东西啊?”
“一只大螃蟹,据说滋味很不错,当时都把我给听馋了。”苗雪萍抹了抹嘴角,“永昌,听了这个案例,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贺永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怎么能没有想法呢?”苗雪萍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刚才那缩骨功配合罗汉十三爆,我觉得有点儿意思,跟苏家人路数差不多。
你这关节的自由度,在水里绝对错不了。
你要是下水勾搭一下虎蛟,保不齐那头不长眼的东西,也会上钩。
只要你把虎蛟勾搭上来,无论我还是林朔,都能收拾它。”
“干娘,您刚才还说我继续突前那是找死呢,怎么现在又让我当诱饵。”贺永昌说道,“黑水龙城那是螃蟹,这会儿是虎蛟啊,那不一是一回事儿啊!”
“废话,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凡事不得随机应变嘛?”苗雪萍说完这句话,似是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理亏,伸手拉了拉身边林朔的衣角,“你说是吧儿子?”
“那错不了。”林朔点点头,“咱猎人狩猎,办法随时要换,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你听听,总魁首都发话了。”苗雪萍对贺永昌说道。
贺永昌听到这儿,也就认头了,叹了口气说道:“总魁首,我有个八岁的儿子在贺家庄,要是我有什么不测,您回头照应着。”
话说完,贺永昌没着急脱衣裳,而是又等了一秒钟。
等到这话都掉到地上了,林朔和苗雪萍还是没表态。
贺永昌心里暗叹一声,双手刚抓住衣服下摆,这就要脱个光膀子下水,肩膀却被林朔按住了。
“我闻到了,可我看不到。”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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