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猿老道自然是不会刺绣的,想来这是慕寒烟依着灵猿子的画作秀出来的绣品。
聂婉娘看着那字,再在心中对比观中师祖留下的墨宝,知道此事是真,在心中腹诽了几句师祖不知羞,于是邀暮如雪和苦月大师明日一同前往闲云观。
既是亲友,自然需要时常走动。
这一下直把暮如雪喜的眉开眼笑,却把陪在一旁的彭仇看得目光闪躲。
弥陀寺外呜泱泱的站满了一大票天南武者,各派首脑有聚在一处谈话的,有独自立在那里思索的,各人表情不一,但是眼中都满是期待之色。
一个灰袍僧人走出寺门,众人一看,原来是弥陀寺的那位为人圆通的知客僧,见他手中拿了一张单子,众人都在心里暗道一句:“来了!”
那知客僧面容和善,唱喏一句佛号,之后面露难色的道:“各位武林同道,闲云观的高人此时正在与鄙寺苦月大师商议紧要事,本来无暇理会俗务,鄙寺玄慧主持几番央求,这才请动闲云观彭执事抽身与各位相见,不过贵人事忙,还请念到名字的门派遣人入内一叙。”
言罢拿眼环视群豪,见群雄俯首、无一人敢出声反对,不由得心中得意,把身体挺得更加笔直。
此番一共有三十几人有幸能和彭执事会面,其中多是一些大势力的门主、主持、帮主之流,也有几个显赫武林世家的家主,再有就是攻伐黑云城时出过力的几家。
其余众多武人未上名单,也只能暗叹自己实力低微,入不得高人的法眼,却不知道他们哪里是入不得高人的法眼,只是入不得玄慧主持的法眼罢了。
会面很快结束,寺外数千武林精英翘首以盼,见方才入寺的众人出来时都面带激动之色,纷纷围上去问询结果,那些人却一个个含笑不语,带着门人弟子就要迅速的离开,却不知是得了什么好处。
如此一来难免群情激愤,场面立时有些难以把控。
天南武人向来脾气暴躁、动辄就是要见生死的!不敢去惹那闲云观,难道连你们这些平白得了好处的也不敢惹吗?
喝骂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已经抽出了刀剑对峙。
“聒噪!”一声低沉的冷喝传入众人的耳中,一言出,万人禁声!
“你等且先各自散去吧,明年九月初九,诸位可以再来清凉山,到时会有一场各派精英弟子的比武,我闲云观必然不叫出类拔萃者空手而回。”
彭仇一番话清晰明了的传入众人耳中,众武者不敢违逆,只得怏怏散去,心中又都对明年的比武大会期待了起来。
闲云观中,袁华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看着手中最后一瓶百花酿暗自发愁。
“自己怎么就没控制住啊?这可如何跟大师姐交代呢?
师父那关好过,见到自己把百花酿给喝光了,顶多也就是踢自己屁股几脚、再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这些年自己被踢屁股的次数还少吗?
大师姐这关却是不好过的,不知道这回又会用什么法子整治自己。”
袁华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了一阵,很为自己的定力发愁,愁情一起,自然需要美酒来释怀,仰头把瓶中最后一口美酒干掉,立时觉得神清气爽,还管它什么烦恼。
苍耳县城外,一队人马呼啸而行,为首的正是闲云观几人。
聂婉娘几人并不骑乘,行走间道衣飘飘、片尘不惊,随意指点几处美景,说说笑笑的神态悠然,任那身后的奔马发力狂追。
此时聂家大仇得报,聂婉娘姐弟与彭愁也都放下了压在心中数年的积郁,因此此时看什么都是顺眼的,就连身旁肃杀的秋色似乎都变得明艳起来。
因为随行的还有弥陀寺和暮雪山庄的众人,因此也不急着赶路,毕竟不能把客人甩在路上不是?
聂婉娘几人一身轻松之下,难得的领略了一番沿途的秋色,季灵更是犹如穿花的彩蝶般,大呼小叫的来回嬉闹。
再行几十里,前方便是一座小土丘,小土丘上那棵老树早已枯叶凋零,聂婉娘见此忽然驻足,整队人马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原来此处正是聂婉娘姐弟和彭仇初遇陈观主的地方,若非有了那一晚的机缘,三人恐怕早已尸骨不存了。
此时苦月大师与暮如雪下马跟了过来,见聂婉娘和聂凤鸣一脸的追忆、彭仇一脸的后怕表情,心中不由奇怪:“一颗歪脖子老树而已,莫非这树还有什么奇异之处不成?”
正要开口相问,聂婉娘已经幽幽的开口,给二人讲述了七年前在此处发生的事情。
故事不长,却听得苦月大师和暮如雪暗自咋舌,心中对那位闲云观观主也更为好奇,这世间真的出了一位冠绝古今的人物了么?
在此地逗留了一阵,众人继续赶路。
待行到当年陈景云破冰取鱼的河湾时,聂婉娘脸上露出笑意,聂凤鸣也是目露追忆,那一顿烤鱼的滋味他至今不能忘怀,吃的是那样的美味又心安......
唯独彭大执事满肚子的苦水,若非他那日把鱼烤的太过可口,也不会一直甩不脱身上这厨子的名头了。
众人在此歇息了一夜,聂凤鸣又添油加醋的讲述了当年在此处发生的趣事,直把苦月大师逗得哈哈大笑,暮如雪则是看着佯装抑郁的彭仇越发的顺眼了。
第二天正午,众人终于来到了牛家村,一行人还未进村,就被攀在树上玩耍的两个童子给看见了。
两个顽皮的童子乍见聂婉娘几人,先是欢喜,随后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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