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一支商队从汝阳而来,进入鲁阳县境内。
只见这支商队的众马车上,皆竖着‘汝阳侯郑’字样的旗帜,可见是隶属于汝阳侯府的商队。
而坐在为首那辆马车上的,在他们汝阳侯府这边,尽管鲁阳乡侯父子当日嘴硬,但王直相信过不了多久,对方还是会乖乖顺从,就像曾经那些得罪过他汝阳郑氏的家族那样。
“砰、砰……”
逐渐开始消融的冰雪,又湿又滑,再加上路面破,马车一震一震,颠簸地坐在马车内的王直只感觉昨晚喝的那些酒都快要呕出来了。
“你会不会驾车?”
撩起马车的门帘,王直冲着车夫骂道:“颠死老子了。”
驾车的车夫是汝阳侯府的家仆,不敢得罪王直,委屈地解释道:“王管事,非是小人过错,实在是这路面崎岖不平……”
王直皱着眉头看向这条正在行驶的道路,见积雪初融的路面果真如这车夫所说的那般崎岖不平,口中骂了一句:“什么破道!……这鲁阳有工夫挖渠,怎么不派人修修这条破道?”
骂骂咧咧地,他回车厢内打盹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马车似乎缓缓停了下来,旋即,车厢外便传来了车夫的唤声:“王管事,王管事,前面的路不能走了。”
“什么?”
正在打盹的王直闻言一愣,起身撩起门帘向前观瞧,只见在前方的道路上,不知因何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土堆,每一个土堆大约有一人高的样子,东一堆、西一堆,毫无秩序地出现在道路上,虽然那些土堆当中的空隙仍能可让人同行,但马车却无法通过。
“这些土……”
皱皱眉头,王直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站在车夫座上四下眺望。
果不其然,在距离那些土堆约百余丈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那积雪下好似有一条凹陷。
王直知道,那正是鲁阳县正在挖掘的河渠。
“嘁!这帮家伙……就这样将挖出来的土随意倒在路上,阻碍了道路,那刘緈也不管管?”
骂了几句,他唤来随行的府上仆从,吩咐他们道:“这一带附近肯定有乡里,去找点人,叫他们把这些土刨开,好让车队过去。”
“是!”
几名仆从点点头,四下寻找附近的乡里去了。
仅片刻工夫,这些人就又回来了,神色难堪地对王直说道:“王管事,附近的乡里不肯帮忙。”
“不肯帮忙?”王直愣了愣,皱着眉头说道:“你等可告诉他们,会给他们报酬。”
“说了。”
一名家仆点点头说道:“但是那些人跟没听到似的,只问咱们从哪里来,我就说从汝阳来,然后那乡里的年轻人就开始冷笑,说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
王直听罢面色不悦,沉声问道:“你等可报出了咱汝阳侯府的名?”
听到这话,那几名仆从的表情在坑渠附近交谈,其中一人时不时地还伸手指一指渠坑的南北两侧,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
王直也不管其他,径直就走了上去。
走近一瞧,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郑乡长的儿子郑勇,他远远就喊道:“郑勇。”
听到声音,那六七人皆转过头来,其中一人,还真是郑乡长的儿子郑勇,方才就是他伸手指着渠坑的南北两侧,向从旁的几人交代着什么。
看认出是王直后,郑勇脸上浮现几许古怪之色,与一旁的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旋即迈步迎了上来,抱拳笑道:“这不是……王管事么?王管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贵干?”
听闻此言,王直抬手指指身后方向,不悦说道:“此地往北约两百丈左右,到处都是随意堆放的土,阻塞了道路,那是你们干的吧?叫人把那些土给我搬了。”
郑勇笑笑说道:“王管事息怒,那些土我等打算今年春后开工时便陆续搬移……”
“我等不了那么久!”
“咦?”郑勇不解说道:“在下去看过,那些土应该不妨碍行走呀。”
王直不满地说道:“但马车却通不过。”
“马车?”郑勇与从旁的几人互换了一个眼色,旋即摊摊手说道:“那我也没办法了,咱们要等到二月初十才开工……”
王直愣了愣,旋即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郑勇,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郑勇淡淡说道:“就是说,在下无能为力,王管事自己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王直面色愈发阴沉,冷冷说道:“郑勇,你是昏了头么?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得罪王某,得罪汝阳侯府么?!”
话音刚落,就见郑勇身边有人抚掌嘲讽道:“哇,汝阳侯府啊。”
“你是何人?”
王直转头看向那人,感觉对方隐约有点眼熟,但又印象不深。
就在那时,那人随意地抱抱拳说道:“在下郑罗,鲁阳乡侯府上的卫士,也是郑乡此地的监工。……王管事,别来无恙啊。”
“鲁阳乡侯府……”
王直终于明白为何此人对他抱持强烈的敌意,他冷笑着说道:“小小卫士,别给你家乡侯惹祸!”
“嘿。”郑罗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你汝阳侯府当日羞辱我家乡侯与二公子,还指望我对你有何好脸色看?王直,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否则,当日被你当众羞辱的屯民若是得知你在此,我可不会帮你出面。”
看看郑罗、又看看郑勇,王直想要发作,却见不远处陆续出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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