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父亲死了。”
“对这件事,我也是不希望这样。然而……”
“父亲已死,我并不是要追究任何人。”
“嗯?”什么,她不打算追究她父亲的事情吗?
嘿嘿,这可是最大的好消息了呢。自己原本,最不敢面对她的地方,便是因为她的父亲。现在她倒是想的开,终于是打算放下了这不可饶恕的死结了吗?
她终于是可以答应,可以跟自己好好的。即便回不到过去,至少自己,绝对不希望是要和她反目。
啪嗒,啪嗒,
等等,脚步声。
她不是说她不追究了,为何倒是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如同擂擂的战鼓,节奏铿锵有力的似是谁也撼动不得。
“静吾你。”钟颜斐律齐心底无端的有些发虚,知道吗?长长的衣缼隐藏之下,一双腿竟是在暗暗的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些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值得去心惊的。
然而不管是承认还是不承认,他的确是害怕了。
五丈,三丈,一丈,近在咫尺了。
静吾,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个,我……”钟颜斐律齐动动嘴,正是打算说些什么。
“然而父亲到底是父亲,他已经死了,即便有再多的罪孽。只是那些不堪入目也该是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我希望他能够入土为安,按照族里的风俗,按照当初他本该有的礼仪和规格。”
“这个自然。”呼呼,
差点吓死人了。
当真的害怕她会提出什么可怖的要求,什么打打杀杀的,那可是不得了。
原来,只是为了这样子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你,别说是区区的一族的规格,便是要动用一国君主的规格,也是可以。只要你把圣丹交出来,什么都是好商量。”华服男子附和。“本官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需要多少的财力和物力,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
“静吾你且宽心,这一点即便你不说大师兄也是会置办的妥当。”
“若不是我怕的手里有这圣丹,你当真的会在意父亲的后事吗?”
“啊……静吾你……你把大师兄当成了什么人?不论如何,静长老到底是我的长辈,作为晚辈的这点事情自然是要置办的妥当的。”若是没有圣丹?
啧啧,她是给自己设下了一个潜在的命题吗?
静吾,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呢。
心跳,莫名其妙的顿了下。
却是分不清是因为不被信任的酸楚,还是,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是无端的吓了一跳。若是没有圣丹的话……自己,自己会是做什么呢?是否会如同现在这样,口口声声的一副好后辈的模样?
或许是,或许不是。
对于这个问题,他忽然的发现从来没有去真正的思索过。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料到会是今天的局面。
他以为他能够掌控一切,他以为他可以做那个什么坏事都不沾身却是得到了所有的好处的渔翁。严加防范的守护了六百多年的圣物被盗取出来了,本是绝对的不可以被炼制的物件也练就成功了,所有的阻拦自己的人都如期的被清扫了去,事情也的确是按着自己所期待的这样子的发展了。
他分明的已经看到,一切已经是唾手可得。
然而,然而,哼,老天倒总是跟自己做对呢。当目光触及了静吾复杂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他忽然的觉得像是被人从头到脚的浇了一盆子的凉水:本以为已经是攥在了手心的绳索脱缰,一切到底是偏离了方向。
他拦不住,他控不了。“静吾,你要相信大师兄。”
“如今的你,还是昔年的大师兄吗?
发生了太多的事,还有什么人值得我相信吗?”
“呲,静吾你……”
“姑娘,本官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这么多的人手在此听你宣泄,并不是你多么的了不得。不过是钟颜斐律齐求情,吾等才仁慈的给你一点时间。圣物本官要,随时都可以。只是你,别把这份宽厚当成了自以为是的筹码。”冰凉的字句飘摇,更像是冬天深处的凛冽,每一次的靠近总让人恍惚:刀子扎在自己的身上一样的生疼。
呲,
这该死的华服男子,这该死的朝廷的人,嘴巴里面就不会吐出一句好词儿吗?“大人,你别逼……”
“钟颜斐律齐,请记着你的身份。”
“我。”
“我不知道什么是朝廷,我不知道什么是外面的世界,反正我都是没有见过。离谷不一样了,完全的不一样了,我知道只消汝等一声令下,我便是会被万箭穿心。”
“不,不会的,静吾你别胡思乱想,大师兄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大师兄一定会护你周全。”
“你倒也是全然的没带脑子,既然知道,那么便是将圣丹给交出来吧。”
“只是。”
“嗯?”
“圣丹……哼,好一枚圣丹。所有人都以为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最重要的物件。为了等候你,一族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和期待。而现在,村子毁了,连父亲也……一切都是因了你,为何看着你总是觉得面目可憎?”纤纤玉手攥着那小小的物件靠近了笔尖,好像是要仔仔细细的看的明白。“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不在乎丢了这条性命。”
“只是在这之前,我宁愿先吃了你。千人万人的苦苦的追求,汝等可是舍得?”静吾的声音突然的大了起来,像是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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