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而划一的脚步声,如同海浪似的层层叠叠。
“跟上,跟上,后面的快些跟上。”
“主子还等着呢,快点跟上。”
“这是最后一波人手了,都手脚麻利些。”
“后面的,说汝等呢。”
“耽误了大事汝等可担待不起。”
千里之外,并不知名的小城,悠雨。
烽火四起,断壁残垣,哀鸿遍野,街道上不时可见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狰狞的睁的大大的瞳孔,仿佛无声的控诉着这世界的不公。时光仿佛是陡然的加快了千百年的速度,沧桑了一城。
在烧焦的残垣里爬出了三四个满脸血污的士兵,环顾,四周静悄悄的,除却了霹雳扒拉的不止的火焰燃烧声,便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
“天哪,究竟是什么人?”
“死了,死了,都死了!”
“还用说吗?谁都知道这是谁的地界,谁都知道谁有这个实力。那些人的服侍,你不是没有看见。”
“是狼顾兵马!”
“该死的,简直欺人太甚。”
“回去,禀告主子,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嗯,走。”
嗖嗖嗖,
右手成刀,血肉之躯的手从没有任何的锋芒。然而,一连三击陡然的出击,那快到了极致而只能够依稀的瞟见的残影连串,倒亦是瑟瑟生风,一点不亚于神兵利器。仿佛猛虎下山,威武摄人。
左闪,再闪,压低腰身,连连避让。而这个时候,身子也因此而半蹲着,不足一丈二的高度。
趁你病,要你命。
舞岗莫离丝毫没有要给他喘息的机会,提腿成鞭,顺势一扫,长腿便是掠起一道弧度直直的踢了过去。目标直指胸膛要害,半点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呲,呲,
那速度当真是快到了极致,居然惊起类似漏电时刺耳的可怕的窸窣。
“不好!”静流只来得及双手交错格挡在胸前。
下一刻,双手和那条铁腿便是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是肉眼可见的震颤,想是力道当真的大的可怖,已经远远的超越了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二人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瞬间快速的分离。
当然,是以静流倒飞的形式。
一族最强高手果然的不是吃素的,仅仅短暂的交锋,高下立判。
而在这样的时刻,舞岗莫离却还是嫌弃有些不够。纵身一跃,凭空虚踏的追上。双臂平举而起,天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这样的怪胎的武功,竟是能够在那无处着力的半空硬生生的寻到了契机。时间,空间,距离,一切似乎都是他手中可以随意的摆布的工具。他想要在哪里,他便是能够在哪里。
高度,比倒飞的某人高出约摸一丈左右的高度。恰好使得双腿的攻击范围全部的集中在静流的胸腹往上的程度,而这样的高度显然是不平等的对决。
舞岗莫离用身上最为有力的关节,攻击着他人最为致命的要害。他可以随意的攻击,而且每一下一旦击中了,都绝对的是要让静流掉半条命的重要位置。然而对于静流,除却了被动的防守以外,唯一的能够碰到的却是只有那钢铁似的双腿。
我踢,我踢,我踢死你!
那高高在上的双腿疯了似的来回摆动,其实倒也没有任何的花哨的招式,只是如同撒泼的小孩子似的重复抬起,再抬起的动作而已。然而偏偏是这样子的动作,这样的朴实无华的动作,到了舞岗莫离施展的时候,却是俨然的不亚于天底下最为高深的武学。
一下,一下,连绵不绝的如附骨之疽,死死的盯住了静流的胸膛。
明明是他先倒飞的,该是速度更快一些才是。然而这双腿倒是凭空的生了魔法,后来者竟然居上,以诡异的姿态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了精准的两尺左右的范畴。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距离,这亦是一个很有讲究的距离。
一丈太远,会给人逃脱的机会,一尺太近,长腿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反倒是会弱了抵挡的双手的风头。而这个距离,更像是精心计算过特意的用来解决这道难题的最好答案:恰恰的可以让双腿伸直击到对方,每一下都能够结实的印在对上的身上,把最大的力量统统的挥洒出来。
他也不需要刻意的去瞄准什么,更加不必计较招式的演变,反正随便踢中哪里都足够他喝一壶的。至于轻重,在某人倒下之前,更是丝毫不是他该担心的问题。
这是一场绝对的不公平的比试,这是一场天平完全的倾斜的对决,一向的深藏不露的公认的第一高手,即便平时并没有多少次的让你看见的机会,然而只要他出手,便会让你明白什么才叫做离谷第一。
与其说是一场比试,倒是不如把它描绘成某人的表演来的更加的妥当一些。
碰,碰,碰,
一下,两下,三下……十下,每一个短暂呼吸都有超越十次的攻击,连番的残影让人模糊了对于真正的形体的注意,远眺下竟是看不见人,只见得某人被一片扇形的残影逼的直退。
尤其是在静流的眼里,他完全的只见得漫天的飞腿冲着他扫了过来。恍惚,跟一个人摔倒在了地上,直直的贴在了地面上狼狈的蜷缩着身子。最为卑微的视角里,只看见那一群人把自己往死里了踢。没有多少的技巧的攻击,然而却也是最为有效的攻击。没有什么比双拳难敌四手的真理来的更加的真实,尤其是看来,俨然的还不止四手而已。
无数的飞腿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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