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篆体的“皇陵”二字,刀砍斧削的痕迹,高高在上的,透着睥睨苍生的傲性。
门下一字排开,二十名披甲汉子,昂首挺胸,单手拄着长枪。久经沙场的鹤江兵士,远比一般的衙门里混吃等死的衙役,要来的精干的多。就如同,寺庙入口的四大天王,以凶神恶煞之名,斥退宵小靠近。
唯一能够进入的,唯有纷纷的翘首以盼的视线。
是诺大的广场,面积大小不可探究。墨色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栓释了它与其他地方的与众不同。光洁如镜,隐约间甚至能够倒映出那灰蒙蒙的天。自门庭开始,左右两侧相距十丈,清一色的士兵排成了两道平行线。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知道是为了森严的守卫,还是纯粹的想要营造出倚重恢宏的气势。
两行延伸,便可见到一座硬山式屋顶、穿斗式木结构的巨型大墓。坐北朝南,文思不差的角度。对于方位、风水的追求,皇家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九罗五开,九五之数,代表了不可逾越的至尊。前有巨幅花岗岩石壁,自然界中算得上最为坚硬的存在。长宽皆呈九九之数,单位自然是丈。难以想象,他们是何处寻到了这般大的一块花岗岩。更是难以临摹,当初是耗费了怎样的心力劳力,才把这么个庞然大物,给举到了几十丈的高处。
高高在上的,不许任何存在望其项背。繁复的雕刻,琳琅满目,却不是图案。而是,历代皇帝的最后一道遗诏石刻。深深的嵌入了石壁之内,风雨不侵,沙石不灭。栓释着,每一代尚罗先辈们,永恒的不朽,即便是沉寂,他们曾经的金口玉言,如旧的不可撼动。
两侧山墙,呈九罗五开的格局,堆砌而上。特制的金转,混合着精心打磨的方正的石头砌筑在一起。在铸墓一行中,这有专门的讲究,叫做“出砖入石”。一为结实,二象征着财源滚滚,福泽子孙。
至于正面,仰望,几十丈高的大墓。九罗五开的折叠,为两行九十九级的汉白玉台阶铺就。每边的宽度,都为精心设计的三丈。三三不尽,六六无穷。高高在上的主宰,即便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椁中,他们也不许后人轻易的到达。非要,刁难似的,让人好似永远也走不完这段路途。
而两侧台阶正中,还有一副自底部一直延伸到了顶端的巨型图案。是龙之九子的九副图腾,九罗的格局,正好是一处一副。真龙天子的沉寂,有什么比龙之九子的护卫,更让他来的安心呢?
盔甲外套了件喜庆的长袍的士兵,沿着九十九级台阶,一阶一个。一百九十八面银纹镶边三角黄绸旗帜,随风熠熠,抖擞着任凭一个个纯金绣着的“云”字,耀了眼。
大墓顶端,九十九级台阶之上,雕刻着先烈遗诏的花岗岩石壁下。
九丈见方的高台,四角方位,各摆一只人高的青铜大鼎。浮雕的图案,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首,东南西北的占据,呈拱卫之势。镇守四方,倒是符合它们的身份。
正中稍向前,一张紫檀长案,放一些祭祀用的香烛之类,傲视下面的广场。一名道士装扮的老者,提着把十字铜钱长剑。口中念念有词,卖力的跳着大神。
其后不远,龙袍加身的公子,那独属于一个人的颜色,那只肯为它驱动的飞龙图腾。无法描绘的繁华盛装,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耀眼。偏偏,这样的出类拔萃的,占据了天下繁华的模样,奈何却紧蹙着眉头,似是什么人欠了他很多的钱就可是不还他的不悦。“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吗?”
冷眼睥睨,诺大的广场之上,除却了两侧的守卫。
两行兵甲正中,唯有十几二十来名武将,熙熙攘攘的站着,似是交头接耳。以致于,看去就好像是三毛的头顶,稀疏。
身旁,外披红绸的银甲老者,腰胯虎头金剑的老将,脸色亦是沉着。“一连三日,百官罢朝。今日的盛典,是通知到位的,然而看来,他们亦是诚心的不肯过来。”
“太子少保王大人呢?他可是朕的师傅,他也不来?”
“少保称病,已经几天没出门了。”
“六部尚书呢,这些个大员,也不给自己面子吗?”
“唯有韩铁加仑一人差人来说,偶感风寒,大夫嘱咐不能够出门。说是唯恐,损伤了新皇登基的喜庆。”
那个一向圆滑的如同油一样的家伙,要找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当真是欺负自己,是三岁的芽儿,可以随便的糊弄是吗?“又是病?哼,倒是凑巧的很。”
“还有特进王大人,他是摆明了不肯来的。前几日还上书:皇上死的不明不白,头七未过,新皇不应登基。”
得,倒是还来了一个硬气的。
“他算什么东西,来指责朕?”尚罗无双的音调陡高,似要发作。
“至于左右金吾卫,戴姓小官一死,还来不及重新立官。以致于,相关的禁卫之流,一个没来。”
“可恶,可恶,他们倒是一个个的寻着借口,当真的不把朕放在眼中。称病,罢朝,哼,自以为是旧朝的臣,就不打算认朕这个主子了是吗?”
叹息,瑜林宗建亦是一脸的苦闷。“唉,当初没有考虑的周全。筹备的仓促,倒是没想到,就来了心腹的几人。这登基大殿,没百官看着,倒是丧了意义。你看,是不是先作罢?”
“不,为何作罢?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是朕执掌花月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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