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关节之间的骨骼,怯怯的发出声声瑟缩。
右臂顺时针下摆,向后直直的高举过了头顶。连累,上半身不受控制的矮了下去。
墨影侧目,视线极力的向后想要看清楚,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不速之客。
霸道的被撕裂的衣衫,露出一整条遒劲有力的臂膀,线条凌厉的肌肉轮廓,高低起伏的一块块鼓起,炫耀似的拴释着自己爆炸性的力量的潜藏。五指成爪,正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肩头关节处,冒犯的接近,正如那一副阴沉的如同万年不花的冰山,一分一寸,无不透着摄人的寒意。
“是这样!”脑子,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原来,刚才的招式,不过是佯装。自己的剑,撕裂的仅仅是他的衣衫,却并未伤及他的身子哪怕一寸吗?
好可怕的速度,好惊人的判断力,好生的莫测的对手——分明,前一刻的,自己还是稍占了上风的。“只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能,这么快?”
“让本官近身,是你最大的错误!”趁你病,要你命!
似乎,是身为武者,与生俱来的本能。
书韩磊羽没有耽搁,趁着站在人家后背的机会。提脚,最为尖锐的靴子尖端,想也没想,便是直直的冲着墨影的膝盖内侧猛击。
那是支撑着骨骼的关键,正如同撑起了万丈高楼的承重柱子。稍稍的不稳,便是连累,某人本就是因了右臂被控制而扭曲的身子,落井下石的猛然下沉。
浑身剧震,条件反射的,膝盖曲折,险些直直的跪地。
“哟,真是不听话,非要吃苦!”某人的挣扎,引起了书韩磊羽极大的不乐意。脚尖发力,再一次的冲着同一个地方踢了过去。
墨影吃了一惊,不敢耽搁,双脚曲折,在有限的范畴内小步子急速前冲。同时右手一松,左手一个海底捞月,不偏不倚的接住了长剑。从自己的胳肢窝空隙,向后直直的刺了过去。
长剑如蛇,蛟龙出洞。
锐利的芒,迎面正是冲着踹下来的靴子。
血肉之躯,到底是不敢接那青铜真铁的产物。侧身,收腿避让。
墨影瞅见机会,更加剧烈的挣扎,天外飞仙式,毫不留恋的妄图逃走。
不想,右手手腕还剩了一抹禁锢,好死不死的便是没有一分的松懈的意思。好一番的挣扎,好不容易的才堪堪飞起离地的身子,就像是风筝。
不管飞的再高,不论拖着自己的风儿再强,却注定逃脱不了,放风筝的人手中的长线。
“想跑,没那么容易!”发力,一拉,任凭某人最恐惧的面孔,一点一滴的在他的眼中放大。
墨影急了,横向的对着那条,好似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的手臂划去一剑。
有人说,困兽犹斗。猎物最危险的,不是它精力充沛时候的逃跑。而是,在被逼到了尽头的时候,状若疯狂的,不计后果的反抗。
剑芒呼啸,半月银弧刺眼,凛冽的劲风,是它的勇敢的前锋。兵锋凶器,势如破竹,必要染血!
啪嗒,
足下落地,长剑成功逼退铁爪的钳制,挽救了他的主人。
左劈,右砍,横扫,直刺。
近在咫尺的彼此,根本就不需要,或者也没有机会用多么的高深而又华丽的招式。只是一股脑的,丝毫不吝啬气力的,如同一个发怒的疯子,随意的炫耀着毫无章法的武装。
他着急了,已经有些失了方寸。
天不从人愿,书韩磊羽松手,却不代表他肯退却。左躲右闪,每一次,总是能够寻找到合适的角度,完美的躲过致命的攻击。正如,如果一个女孩子肯拍照,那么她一定都是按下快门的那一个人。
因为,她们会不断的调正,甚至是三百六十度的颠倒,近乎苛刻的标准,只为自己寻一个最合适的角度。
“你跑不掉的。”是审判的口吻,居高临下的宣布,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的结果。
他似乎,是对墨影的脚上了瘾。提起靴子,一记横扫,一个内拉,牵动的左脚不受控制的前突。书韩磊羽顺势提手,一把捏住了他的送到了家门口的脚踝。
手臂曲折,肱二头肌骤然爆发出强悍的力量,冲着自己的方向猛然一扯。硬生生的,将墨影双腿之间的距离,给无限的拉大。似是化身芭蕾舞教师,以绝对的苛刻的标准,去要求舞者的双腿大大的张开,形成一条直线。
墨影想要反抗,奈何身躯的全部的重量,都集中在了一只并称不上稳当的足下,这的确是有些勉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某人的动作,他,却是无能为力。
“松开!”提剑,又是直直的刺了过去。
“不自量力。”这一回,书韩磊羽愣是没有避让。身子下沉,扎下稳当的马步,不退反进,腰身贴着墨影被自己控制的左腿,咄咄逼人的得寸进尺,逼上前去。
右腿忽然上扬,高高的曲着,脚的高度,对于一个人来说,似乎是微不足道。
然而,不知道是墨影被压迫的的确的近乎卑微的姿势,还是书韩磊羽的身体的韧性的确是不俗。抬起,瞄准,落下。后发却又抢了先机,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啪!
从来不知道,足下砸在了某人的肩头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
呼啦呼啦,
松手,任凭某人的身体,好像是被鞭子驱动的陀螺,横向的飞旋几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高傲的头颅,也破天荒的,竟是正面朝上,与只配足下践踏的地面混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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