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今年醴泉出产的第一坛新酒,亦是醴泉酒中千金难求的绝品。这等好东西从来不会拿去售卖,次次都是进了沈越的口中。
陆昔宴将殿门关上,回身就看见沈越拎着一坛酒,笑着朝他晃了晃。
“师父,你知道的,我三杯就倒。”陆昔宴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走过去。顺着沈越的意思,在桌前与他相对而坐。
“你当初自己答应的,如今反悔可不行。”沈越提起当时在天权城的约定堵他,看样子今晚是铁了心要把陆昔宴灌醉。
平日里陆昔宴滴水不漏,沈越觉得自己老被他撩拨很不服气。忽然想起他不善饮酒,浅酌几杯便会醉,而沈越自己酒量可不小,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陆昔宴看着沈越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戳穿他,于是低头理了一下袖子,算作默认。
金樽玉盏盛满醴泉酒,在灯火下透出粼粼波光,轻轻一晃,便仿佛最柔情万千的眼波,令人还未饮下就已经显出醉意。
沈越仗着自己的酒量,提着酒盏与陆昔宴轻轻一撞,接着就一饮而尽。
醴泉酒色泽清亮,在沈越唇间晕开,仿佛涂上一层润泽膏脂,柔嫩湿润让人想一亲芳泽。他自己总是浑然不觉,爽快地将玉盏倒转过来,证明其中酒已经见了底:“该你了。”
陆昔宴往前倾了一下身子,本来面对面坐着也离得不远,他这样一动更是近在咫尺。
他将盛满了酒的玉盏拢在指间晃了晃,似乎在酝酿什么。等到沈越出声催促的时候,他挑眉一笑,也不推脱,也学着沈越方才的样子,仰头饮尽杯中清酒。
沈越笑眯眯的看着他,以陆昔宴的酒量,不用饮满三杯。就这样喝快酒喝到第二杯,他就该迷迷糊糊使不上劲儿了。
正当沈越合计着一会儿怎么趁机逗弄他时,陆昔宴忽然伸手揽住了沈越的肩膀。
接着那股劲,沈越被他揽到身前。此时陆昔宴稍微一偏头,就能直接吻住沈越被酒液润泽的双唇。
浓烈的酒香在两人唇间绽开,等陆昔宴用舌尖挑开沈越的唇齿时,沈越感受到温柔的酒液被哺进口中,这才惊觉陆昔宴根本就没把酒咽下去。
“呜……”沈越本想骂他耍赖,但陆昔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手按住了他的后颈,以至于一时间很难直接挣开。
而且唇间尽是醴泉酒在渡换,沈越稍有开口说话的动作,那满溢的酒液就从嘴角滑出来。从下巴滚到颈间,又顺着滚下锁骨。
沈越的身形偏瘦,锁骨明显,酒液滚落到这里便停驻,留下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事实证明,沈越想套路不成,反而又被陆昔宴弄得红了眼角。到了最后,不止最开始那一杯,沈越也不记得自己被“喂”了多少酒。
醴泉酒对凤凰来说,本来就有额外的醉意,如今被撩拨到情动,一时间就连酒意仿佛也受了催发。以至于沈越双目迷蒙,漫上一层水光,下意识的追着那一抹迷人酒香,轻轻舔舐陆昔宴的双唇。
人间有种说法,酒能壮胆。
沈越觉得自己现在大概也是醉了,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之前觉得羞耻或是不敢做的事情,似乎都变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他还记得一开始自己想干什么,总是被陆昔宴撩拨搞得他很不服气,他也想撩拨回去。
所以醉了并且不服气的沈越,脑袋里仿佛蒸着一股热气,他一双从里到外都红着的眼睛,看着陆昔宴看了半晌,然后突然语气严肃的说:“不许动。”
陆昔宴的动作顿了顿,他几乎一口酒没喝,这时候清醒的不得了。但好奇心让他停了下来,他想知道沈越准备做什么。
接下来沈越的行动,恐怕陆昔宴也没想过。
沈越把陆昔宴的左手和右手都拉起来,似乎想把它们绑在一起,却没找到合适的东西。他眉头一皱,低头看了半晌,最后扬手将自己腰间衿带取下,一圈圈绕着陆昔宴的手腕,把他双手绑了起来。
看着缠绕起来的红色锦缎,沈越眼神透露出他很满意。
哼,当初那话本小册子里瞎写什么来着?谁绑着谁可不一定呢。
陆昔宴稍微动了动手腕,那衿带绑得真是随意无比,如果想弄开的话再容易不过了。但陆昔宴并没有动,他假装被缚主,抬头看着沈越。
沈越凑过来,捏了捏他的脸颊:“乖,别动。”
唇齿间吐气都带着醉人酒香,看来这回醉得格外厉害。
原本是想去解陆昔宴的衣领,但沈越总觉得姿势不顺手,而且有些累。他突然犯了懒,干脆直接坐在了陆昔宴腿上,顺便将他绑住的双手压住。
陆昔宴呼出一口气,灼热而绵长。
沈越眼神迷蒙,看东西也看不太仔细,当然也没注意陆昔宴的神情。沈越只是固执地想要剥了陆昔宴的衣裳,结果刚脱到一半——
陆昔宴原本被锦带缚着的双手,很轻易就抖落开了。
此时陆昔宴右手握住沈越的手腕,左手指尖绕着那一段红色锦带,沉沉的看着沈越,他嗓音略带上一些沙哑,愈发撩人:“师父,这一次可不能再喊停了。”
沈越看着他,一双眸子蓄满春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陆昔宴用红色的锦带,从沈越眼前绕过,系在他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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