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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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1776年3月5日,英祖大王薨于庆熙宫集庆堂。3月10日,李算即位于庆熙宫崇政门,为正祖大王。
据史书记载,李算即位后的第一件事,是自庆熙宫搬至昌庆宫。
他将涵仁亭当作定情圣地,离得越近越好。
宫里登基的装饰还没拆除,各国观礼的使团还没散去,李算在涵仁亭,已经迫不及待地,见某人。
“天主别来无恙?”
对面的少年,身负双剑,皂色长袍,丰神俊秀,只是右脸颊上一条细细的伤痕,倍添魅惑之气,不是吕云是谁?
这一年,可把吕云忙得要命。李算不亏帝王之才,相人奇准,他将吕云看得准准的。其实,他对吕云的了解,比白东修多得多,也深得多了。吕云确确实实,放不下“天下”这两个字。李算抛出天下来要胁,确确实实拿住了吕云的心。
吕云这次没有轻举妄动,一死了之,是因为有两件事放不下:
第一件,是黑纱烛笼解而不散,无论对外对内,对社会还是对属下,都需要好好解决。尤其,分布全朝鲜上千名属下的人生道路要重写,而解甲归田,不是所有属下甘心情愿接受的,也不是所有握惯刀剑的属下所擅长的。心思慎密的吕云,看了属下的反应,开始反省自己解散黑纱烛笼的做法是否太急进,会不会因为自己急于回到白东修身边?是不是想属下不再沾染鲜血有点一厢情愿?
第二件,李算是不是一个适合的朝鲜之王?是一个明君,还是一个昏君,关系到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生活。李算是吕云各种周旋而力保下来的,如果李算是一个昏君,吕云摊给大家这么一个统治者,则成了亏负天下的千古罪人了。想吕云这么一个内心软柔、充满大爱,又甚具担当精神的人,怎么可能听之任之?李算是好是歹,吕云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黑纱烛笼不复存在,何来的天主?”吕云笑了笑。
“天主不必过谦,黑纱烛笼比以往更兴旺了,只是换了形式。”有什么都躲得李算的眼睛呢?更何况眼前这个自己心系的人的事?
吕云也不分辩,话题一转:“邸下,不,殿下终于登基了。”
“天主知道我登基为了谁。”李算幽幽地说。
吕云又是一笑。
李算望着吕云的笑靥,心想,不是六宫粉黛无颜色,而是天下粉黛无颜色。
“我已为王,天主也该兑现承诺,来我身边了。”
一年前,吕云说,你既以天下来要胁,你就得有那王的身份。当时李算也需全力以付,为王位作最后的布置,两个人一言为定。这一年,李算给了吕云绝对的自由,让吕云可以处理黑纱烛笼的事情。
“这个自然。”吕云慢悠悠地喝着李算亲手斟给他的茶。
这一年的仔细观察,李算还是令他满意的,这个人几乎无欲无求……除了对自己的兴趣,喜好读书,富同情心。当初力保他,似乎没有做错。虽然好读书的不一定就是好人,起码会懂点道理吧?当然,人性很难说,登上了王位,也许会兑变,也许不是兑变,而是原形毕露。吕云心想,所以自己改变了主意,黑纱烛笼没有再去解散。有一股力量,暗中掣肘也是必须的。
吕云故意地,让李算知道自己手里的力量,以及,若有什么问题,随时随地取他项上人头的决心。
李算也一副坦荡荡,我是真心的,天地可证,对你,永远的爱,以及对你的承诺,——善待天下百姓,尽管来监督。
两个人,心照不宣。
“我还有最后一桩事要料理。完了,就来找殿下。”
吕云微笑地说完这句话,翩然离去。
李算看着吕云的背影,眼神迷醉:什么时候,你的心,也能为我停驻?
第28章
28
“听说,这一年来,你一直在找我?”
当杨础立在承书院,骤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吕……吕……吕云?”
吕云背负着双手,悠然踱进,微微笑着说,“洪司书,官运亨通呢。”神情好像还是当年他们三个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轻松样子。
杨础立已经由说书升为司书,大权在握。最近刚刚做的一件创举是,将老论七十余人抄家的抄家,下监的下监,问斩的问斩,正春风得意中。虽然黑纱烛笼天主下落不明,自己与他结怨,是一则隐忧。而白东修因为吕云,和自己已决裂,又是一种美中不足。杨础立对白东修的感情,很复杂很纠结,他不喜欢白东修的心思全在吕云身上。
除了以上两桩事情,其他的,他杨础立混得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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